钟离夫人这些日子,也看出来她对孩子的教育方面,倒是挺有一套的。
特别是这天天给孩子们,便是那些真正的书香门第出身的夫人,也未必有这个耐性。
尤其是孩子们年纪哪里肯安安静静地干坐着?
可是安潇潇能一直坚持下来,不管孩子们是不是动了、走神儿了,都会坚持将一整篇的文章诵读完。这就是极好的耐心。
“潇潇,原来我还担心你这几年不在家中,孩子对你是不是生疏了。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安潇潇轻笑,眸底闪过一抹感动。
倒不是孩子多聪明,而是澈公子将一切都做得太周到,太细心了。
他将自己的画像挂在了书房和寝室里。
儿子每天都会看到画像上的自己。
再加上了澈公子每天的念叨,久而久之,自然就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有事情暂时不能陪在他的身边。
自己缺席了孩子三年的成长关键期。
可是孩子仍然对自己表现出来一种极强的信任感和依赖感,这全都归功于澈公子了。
“这几年,我不在孩子的身边,他被清流教地很好。”
钟离夫人微怔,倒是头一次听她主动提及了自己不在京城之事。
看到了钟离夫人眼中的诧异,安潇潇微微笑了。
“母亲不必觉得意外。我们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也没有瞒着你们的必要。三年前我受了伤,所以一直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养伤。我表哥为了不让清流担心,所以一直不敢将我的伤情告诉他。直到他后来找到了表哥。”
钟离夫人的眼角微抽。
如果那位乌公子真是为了清流好,是不是就应该早早地告诉他安潇潇的下落?
“我当时伤得极重。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而且,也是我嘱咐了表哥,不要告诉他的。”
钟离夫人脸上的惊诧之色更浓,没想到,竟是这么严重?
“说实话,到现在我的身体也不曾调养好。这次清流出门,也是为了替我寻一株灵药。他原本是打算瞒着我的。不过,许是知道我的本事,所以,走之前,还是将实话说了。”
安潇潇说地较为隐晦,钟离夫人,自然也不可能会从什么预见之力方面去想。
“那灵药可是极难取到?”
“还好。倒也不是太难。只不过,对于采药人的要求比较高。所以,他才会亲自去。”
“那可有危险?”
钟离夫人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
无论是钟离澈,还是李澈,在她的眼里,都是她的儿子。
她关心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没错的。
可问题是,她当着安潇潇的面儿这样问,总会让人生出几分不舒服来。
安潇潇倒是不以为意,“危险嘛,多少应该是有一些的。他这次去,也带了不少的人手。”
钟离夫人吓了一跳。
吓到她的倒不是安潇潇的答案。
而是安潇潇在提及了危险这等字眼的时候,那个平淡无奇的表情和十分淡然的态度!
身为人妻,怎么可以如此地淡漠?
不过,再一眨眼,看到了安潇潇眸底的自信。
钟离夫人又了然了。
应该是安潇潇对李澈的信任,所以,才会让她这般地不在意。
她当然不会知道,那是因为安潇潇事先早已经用过了自己的特殊天赋。
“那王爷到底何时方能回来?”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钟离夫人缓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么一个心大的摄政王妃。
“听闻二房那边,这些日子没少往将军府凑,可是又给母亲上眼药了?”
钟离夫人叹了一口气,“二房如今也是越发地不堪了。二弟的前程一片灰暗,连同他的几个孩子也都受到了影响。不过,过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安潇潇挑眉,“母亲的意思是说,他们现在在肖想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钟离夫人微怔,知道有些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还好。无非就是想着让老爷多多帮衬提携罢了。不过,有些事情,真不是走走关系就能行的。”
连钟离夫人一介女流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为何几个男人却看不明白呢?
死乞白赖地非要让钟离慎去走关系,可是就没有想过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到底有没有这种能力呢?
安潇潇微微摇头,“洪氏向来是个爱占便宜的。若是父亲不肯帮忙,只怕她就会不停地给老夫人吹耳边风了吧?”
钟离夫人微窘,她自然也听得出来,安潇潇对于二夫人的称谓,可是用了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