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药是下面的人收药材时,农夫说它能治病,下人尽管不认识,但碍于要不了几个银钱,那农夫又执,就收了上来。神农尝百草,可天下岂是百草可以概括的,说不准这个草就可入药。
只是范家忙碌,收药的奴仆回去后又病了一场,便将这几株没名没姓的“草药”忘在了一边,还是前日范大勇提起三日春的模样,才让他想起了这几株草药,从而花了时间从库房里找寻出来。
掀开盒子的那一刻,阿泠的激动达到了顶峰,当草叶微微泛黄而脉络越发纤毫毕现的“三日春”映入阿泠的眼睛里。
那一刻,她的呼吸陡然一快,她疾走两步,上前端详,只是瞬间,失落铺天盖地而来。
因不是新鲜出土的“三日春”,叶黄根枯很正常,三日春也是晒干后入药,可这黄而无水的叶脉却呈现外括的漩涡辛,叶缘也并非齿状。
阿泠难过地抬起头:“初三,不是。”来之前一直提醒自己别抱太大希望,万一不是就不好了。
可有些情绪阿泠能控制,有些情绪阿泠却不能控制。
“没事,我们继续找就好。”初三顾不得失落,连忙安慰阿泠。
见初三安慰她,阿泠整理了下情绪,让自己别显得那么失落,没有寻到三日春,初三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阿泠继续道:“我们继续去找就好,总能找到的。”
又抬起头准备感谢范大勇,虽然不是三日春,但他也尽心了,却听传范大勇震惊地说:“等等,好像仆人拿错了,我昨天瞧,不是这个草。”
拿错了?
阿泠初三四目相对,范大勇急急走了出去,阿泠还是不太敢抱希望,这一辈子她的运气都不好,她早就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也不觉得什么,可此时此刻,她迫切地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好一定。她觉得接下来很有可能还不是三日春。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就是呢?
一想到这儿,就坐立难安。
但她又不喜欢人担心,所以咬着唇,不让初三忧心。
他也不好受的。
初三轻叹口气,蹲在阿泠面前安慰道:“若不是也无妨,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去寻它。”
“一年半的时间很多了,一定能找到。”
听着他稳重坚定的声音,阿泠抬眸望着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恰此时,范大勇拿着红锦盒走了过来,见初三蹲在阿泠面前,阿泠垂眸凝着他,从他的视野看去,两人离的极其近,几乎都要碰上了,他脚步一顿。
“赵兄你们夫妻的感情可真好。”范大勇哈哈笑了两声。
初三耳根发热,立直身体。
阿泠却根本没听见这句话,她直直看向范大勇手中的红匣子上。
范大勇将手中红锦盒递给阿泠:“赵夫人,你看看,这可是三日春。”
纤长的手指轻轻颤抖,有些不受控制地接过红锦盒,阿泠慢慢打开。
“是吗?”范大勇着急地问。
第33章 情人
叶子边缘呈现齿状,叶子虽干黄,根茎弥漫青翠的草木香。
深吸了口气,阿泠纤白的手指微微发抖,片刻后她发出声来:“是它。”
声音抖抖的,有些惊慌,很多的是喜悦。
这是她要找的三日春!
“不知买这几株三日春,需要多少金?”阿泠望向范大勇。
范大勇笑着摆了摆手:“既然这几株草真是三日春,弟妹拿去用便是,赵兄弟于我有救命之恩,区区几株草,难不成我还能问弟妹要金银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阿泠初三不好推辞,只能郑重地朝范大勇道谢。
范大勇又热情道:“既三日春找到了,赵兄赵夫人不如在寒舍多留几日,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还有今日杜图滔似乎对弟妹……,你们若是住在外面,不如住在我这安全,再怎么说,县令大人对我范家也有几分顾忌。”
刚收了人家东西,真不好拒绝,何况范大勇有这么诚恳,且阿泠想到杜图涛的眼神,不是什么好预兆。
初三看了阿泠一眼,阿泠冲着他点了点头,初三应承诺道:“既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也不是说住就能住的,两人回了一趟客栈,将行李取了过来,安排屋舍的时候,范大勇也没派仆人,而是亲自引路。
范家虽大,可正式主人没几个,除了范大勇外,就是他兄长,不过他兄长体差,长期在山庄修养,剩下的就是他的子侄辈了。
穿过走廊,到了一所干净漂亮的客院,范大勇亲自推开一间敞室大门:“赵兄,您和弟妹……”
说到这儿,初三瞥了眼阿泠,轻咳一声:“范兄,有件事需要解释一下。”
“何事?”
“我和阿泠并非夫妻,只是沿途为了安全,才这样对外称呼的。”倒也没必要继续瞒着范大勇,何况现在伪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范大勇吃了一惊,愕然地看向初三:“不是夫妻,赵兄弟,你这是和我开玩笑吧!”
他范大勇虽然和妻子关系一般,但他是长了眼睛的,初三和阿泠这么亲密的关系,竟然不是夫妻!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