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属下急道。
李公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出兵。”
汝阳城外,军旗高扬,锣鼓喧天,尤其是黑甲赵军,个个脸色绯红,不是累的,而是被覃军的血溅的,有些人已经受了伤,但是面对覃军仿佛身上的伤不存在似的。
骑兵身骑的也不像是烈马,而像是助他们胜利的凶兽,步兵更不必说,长着人的身体,他们的行为却像是野兽,凶残狠厉,来势汹汹。
特么的太可怕了。
这是二十多万覃军一交战就有的感觉。
等交战以后,才知道他们想错了,岂止是可怕,简直是难以置信,尤其是他们的将军,一马当先,直接冲入覃军阵营。
要知道主帅这么做的几乎没有,冲在最前面的确能鼓舞士气,可同时也意味着最危险。
而覃军发现最先头的青年是赵军的大将军后,顿时擂鼓喧天,一拥而上,那可是赵军的大将军,若是杀了他,不仅可以直接败掉覃军的士气,还意味着升官和大笔的银两。
于是一窝蜂的冲上去。
可身骑烈马的青年浑身长满了尖刃,他身上的利刃会刺向每一个冲向他的覃军。
纵然群攻,也不过是一败而已。
这些覃军半年灭十三路起义军,收回十多郡,他们自认是最厉害的兵卒,自认他们可以战无不胜。
直到面对眼前的赵军,半年内用功绩树立起来的自信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们怎么这么弱,他们怎么死了这么多人,他们打不赢。
和士气低迷慌乱的覃军不同,覃军的每一个人双眼都是红的,想活着,那就打败他们。
他们没有退路。
想活着,只有打败他们。
这是他们唯一活下来可能。
既然这样,那么,冲吧,杀吧。
覃军倒下的越多,活下来的目标才能越发接近。
眼看覃军已经溃败,赵军士气大涨,也就在这个时候,汝城城门忽然打开,跑出一队士兵。
他们做好了没有援军的准备,只能靠自己,虽然鲁王剩下的军队可能不过万人,但是援军代表什么,代表更多的胜利可能。
士气再涨。
一个时辰后,东南方向忽然有战马嘶鸣的声音,被赵军杀的精疲力竭的覃军见又来了一队规模浩大的援军,好不容不崩溃的心里顿时溃散。
行军打仗一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覃军越颓,与之相反,赵军的士气就会越高。
于是,胜之。
见覃军败绩已定,前来支援的黎默安不再念战,开始撤逃,而韩浙却没能逃掉,则被赵军当众击杀。
汝城之战,赵军以五万西南士兵大败大覃三十多万精锐。
用时不到一日。
子时,战争的烟火退去,留下满地的尸山血骨,初三抹了把脸,李显立刻迎了上来,正要禀报战绩,初三目光朝着四面扫去:“阿泠呢?”
初三身为主帅,但行军打仗,历来是冲在最前方的,阿泠跟着他太危险,于是他将阿泠交给了尾军李显。
李显朝着后面看去:“属下立刻派人去找。”这战争一打起来,他怎么知道阿泠去了哪儿?
立刻规整队形,清点人数,李显所率的尾军越有八千人,如今清点人数,还余六千多人。
只是没看见阿泠的影子。
初三也发现了,呼吸急了起来,要知道行军之后虽要收整尸体,但先要做的则是清点人数,除非重伤昏迷或者牺牲逃跑的士兵,其他轻伤在列的士兵都会先行归队的。
阿泠不在。
背后刮来了一阵阴风,李显觉得这股阴风比刚才在战场上还要让他觉得危险。
他僵硬的扭过脖子,就见他们才打了大胜仗的将军双眼通红,濒临崩溃。
吓的李显立刻道:“将军,阿泠不一定是死了,可能只是受了伤昏迷了。”
话落,就见初三脸色刹那间雪白,李显拍了拍脑袋,能昏迷的伤能是轻伤吗?
立刻改口道:“将军,属下这就派人找人。”
话音刚落,初三的背影已经朝着他们的主战场走了过去,低头找人。
李显心里发急。
尸体一个被抬出来,伤重的便找军医,李显没看到一具尸体先松一口气,然后翻下一具尸体,那口气又提了上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满地的尸骸仿佛一点都没少。
李显推开一具被覃军士兵遮住的尸体,露出他身下穿黑甲的赵兵的脸,整个人拉紧,不由叫了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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