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一定清正廉明,他的标准是能办事有能力,甚至可以适当的贪污可以适当的行贿,但你明白什么是可以给自己谋取私利的,什么是不可以的,除此之外,还要真能为百姓做事。
没有私心的人太难找,有些私心很正常,只要私心是在合理范围内,乱世的特殊情况下,他可以接受。
只是像梓阳县令这种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而不知道办事的,不在初三忍受的范围之内。
阿泠闻言说了几个名字,梓阳不是个重要的县城,所以若是换梓阳县令,会从梓阳城中有声望有地位还能让他忠心他们的人中选。
“不过都还要再观察些时日。”阿泠斟酌道。
初三点点头:“梓阳县令可以缓一缓。”
阿泠看向初三,迟疑地道:“祝志诚如何处理?”
“以前如何处理这些人现在便怎么处理。”这说的就是怎么处理贪污剥削百姓,搞得民间怨声载道的贪官。
***
祝志诚醒来是在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周围全都是哭声,他一张唇,胸口老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围在他身边鬼哭狼嚎的是他的妻儿。
没好气的睁开眼:“去请医者。”
话落,然后便听他妻子祝氏哭着道:“找什么大夫,我们现在可是被关在大狱里?”
他怎么会被关在大狱里?想着,祝志诚回忆起昏迷前的那一幕,唰的脸色白了。
祝氏忍不住道:“你当初不是说梓阳若是投降,我们不但不需要逃亡,还能保下荣华富贵,现在着怎么会这样?”
见祝志城双眼发直,祝氏扯了扯他的衣服:“还有,云娘怎么会认识赵军军中的人。”
听到云娘两个字,祝志诚发呆的目光渐渐有了些光彩,他看着祝氏,晦涩不明。
“怎么了?”祝氏心里慌乱如麻。
他们都投降了,为什么赵军的人还会将他们关进监狱?祝志城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讨好长官的本事不低,不然他们就不会从普通百姓成为如今的官吏。
“你知道那位将军是谁吗?”祝志诚嗓音嘶哑道。
“知道,不是诸侯王的上将军吗?”
“他叫初三。”祝志诚傻笑了两声。
“初三。”祝氏念叨了几下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都没想清楚熟悉在哪儿,倒是和他们关在起的儿子想起来了,“当年那个奴隶的儿子不正是叫初三。”
这样一提祝氏回忆了起来。
“他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吗?”在祝氏的心里,初三脾气又坏不听话还蠢笨,这样的奴隶是活不了多久的。
祝志诚盯着祝氏,桀桀地笑了起来。
笑的祝氏心里发颤。
他的儿子却有了一个难以置信地念头,震惊地望着他父亲:“爹,这个初三将军不会就是……”
祝志诚闭上眼睛,绝望地点了点头。
“什么,怎么可能?”祝氏猛地站了起来。
“若不是他,还有谁会向我们打听云娘的消息。”祝志诚幽幽地说。
“可是,可是……”祝氏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手指都白了,但可是半天,也没有下文。
倒是她的儿子惊喜道:“这位天下闻名的上将军真的是我的亲哥哥,父亲,我们是不是发了!”
发了!祝志诚抬起头,就见儿子喜滋滋地盯着他,祝志诚有些累,这个儿子是他最委以重任的儿子,留在身边好心照拂,没想到如今这么蠢笨。
“爹,你怎么不说话了?”
祝志诚冷笑一声:“若是发了,我们为何会在这个地方,还有,你忘记当年怎么对他的了吗?”
他的儿子血色立刻就褪下去了,但仍然不死心地道:“可是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祝志诚坏,但是他不笨:“是,他是你血浓于水的亲哥哥,所以你从小就糟蹋他,抢他本来就吃不饱肚子的食物,逼他干成年人都很难完成的苦活。”
话音刚落,这时候大狱门口响起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祝志诚头都不用抬,从声音便知道是他的儿子儿媳。
他苦笑了一声,枉他费尽心机钻研一生,结果却错过了最大的青云梯。
***
入住梓阳城后的第三日,初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剪出了王县令一干党羽,然后又花了几日时间挑选出一位在被王县令关大狱但是受人敬仰也有才干的中年人,任命他为县令。
这时,他决定继续朝南,剿灭黎默安的部队。
阿泠拦住了他。
初三眉心微拧,眼尾微微有些红:“阿泠,你是不是对黎默安……”
纵然黎默安对阿泠做过不好的事情,但最后一刻,他放了阿泠,这在阿泠心中他便坏的不是那么彻底。后来阿简到了他身边后,他打听了很多黎默安和阿泠的事情,当初的阿泠和黎默安关系很好,好到他都……忍不住嫉妒。
而阿泠历来就是最重感情的人,若是她想要留黎默安一命……
牙齿咬破舌尖,弥漫出一阵血腥味,初三遮住眉眼中的伤心:“黎默安……”
“我不是那个意思。”阿泠对黎默安的确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感情,毕竟当初他若是心够狠,杀了初三抢了她回去,今日的局势就不会是这样。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