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山神圣母守则 兮知 2902 字 11天前

“人已经到齐,咱们开始吧?”江村长面带寻问的看着其余三个村长。

昌村长等人都没有意见。

刘春芽被死死的捆绑在一根木桩上,丝毫不能挣扎,嘴里塞着汗巾,眼睛用黑布蒙着。

“先由我来说说刘家闺女的罪行,有些乡亲可能不是特别了解。刘家闺女原是齐家二儿子齐成康的媳妇,前段日子,俩口子拿着大包小包的粮食送往松树坳刘家,半道上被百户庄的人抢粮,齐成康为护住刘家闺女受了重伤……”江村长缓缓的道出全部的前因后果。“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平素看着胆小内向的刘家闺女,竟这般丧心病狂,为着寻个活路,把咱们四个村子往死路上逼。”

“乡亲们。”江村长拿眼扫视着周边的村民,伸手遥指被绑在木桩上的刘春芽。“你们说,这等蛇蝎心肠的女子,咱们要怎么处置她?”

“理应沉塘!”

“打死她,打死这个贱1货。”

“一刀一刀的割掉她的肉,让她痛不欲生。”有位老妇狰狞着脸,神态曲扭的说着。“要不是有倪大夫在,我的儿呀,就折在这场*里头了。”想想就后怕的很。

“对!一刀一刀的割掉她的肉,慢慢的割。”

“打死她,江村长打死她。”说话的村民,弯腰捡了颗石头扔向刘春芽。

有了他这举动,怒火中烧的村民们,都跟炸了锅似的,都弯腰往地上抓着石头,狠狠扔向刘春芽。边扔边愤愤的骂着,打死她,涛涛恨意,在这烈日里,瞅着都有些泛寒意。

眨眼功夫,刘春芽衣裳破烂,身上血迹斑斑。

倪叶怡看着,略略蹙眉,总觉的这样不太妥当,她想了想,走到了江村长面前。“村长,刘家闺女这事,就这样麽?”

“并非如此,只是想着,先让村民们泄泄恨意。”江村长打量着倪大夫的神色,生怕她会露出厌恶来。“刘家闺女委实可恶,倪大夫这样的女子,不需要被人同情。”

“我知。”倪叶怡点着头。“乡亲们这石子再扔下去,只怕她会丧命。”

江村长琢磨着火候差不多,便挥着手道。“都安静点,刘家闺女歹毒心肠,但咱们不能手染鲜血,我和三位村长商量的法子是,就把人捆绑在这里,若老天能下雨,就是她命大,放她回松树坳,若老天没能下雨,代表着她孽事做尽,死有余辜。”

“万一有人给她送水送吃的呢。”村民站在人群里嚷嚷着,拿眼往齐成康身上瞄啊瞄。

不待齐家出面说话,江村长就大声道。“谁若是敢出手搭救刘家闺女,就把他赶出村子,咱们四个村子的地界内,不准他再出现。”

“这法子行。”

“江村长说是这么说,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咱们是不是得留点人守在这里?”

“这事我们事先有商量。”站出来说话的是昌村长。“四个村子的人混合组队,轮着来,活也好死也罢,这事了结后,队伍才能解散。”

“老天再旱它个十天八天的都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晒死这个毒妇,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呸!不要脸的贱蹄子,老天肯定会收了她的命。”

不能打,却可以骂,好多村妇走到了刘春芽面前,对着她一个劲的骂着,冲着她吐痰。

这般激动,都是因着在这场*里,家里的男人或孩子差点儿就与她们阴阳相隔。想到这些,都是由刘家闺女带来的,她们就忍不住喝其血撕其肉,来安抚当日的绝望。

见事落定,倪叶怡想回山里,路过齐家众人时,她脚步略顿。“齐家兄弟。”喊的是齐成康。

齐成康抬头看着她,张了张嘴,过了会才发出声音。“倪大夫。”

“你身上的伤虽已经全愈,身子却仍虚着,该注意些。”倪叶怡温温和和的提醒着,迟疑了下,又道。“刘家闺女虽说是你妻,在未被你休弃时,她却成了别人的妾,和别的男子恩恩**,这样的妻你还认麽?为着这样的妻,你煎熬着折腾着自己,伤的不是别人,是爱你的家人们,他们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你却为着个不值得的女子,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劝你一句,莫要变成白发送黑发。”

齐婆子伸手狠狠的打着二儿子的胳膊,哽咽的道。“你听见没,你听听倪大夫是怎么说的,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她害你害的还不够?你真要把自己的一条命搭进去不成?”

“娘。我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般待我,待我们齐家。”齐成康想不明白,他自觉没甚出息,也就格外的尽心尽力的待着媳妇,疼着她护着疼,生怕她受委屈,为什么,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齐成安生硬的接话。“都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可问的。跟我回家呆着,这几日你且跟着我,哪也不许去。”

倪叶怡抱着短尾灰回了茅屋里。

短尾灰麻利的跳到了地上,跑进了堂屋里,把木梳捧了出来,立着身子,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主人,前肢伸的笔直笔直,双爪抓着木梳。“咕咕-”主人,给我梳毛发。眼睛都眯了起来,透着愉悦。

“你啊。”倪叶怡伸手抚着短尾灰的脑袋,抱着它坐到了屋檐下,拿着木梳一下一下缓缓的给它梳着。“也不知今个狼白能不能回来。”

她是知晓的,这附近山里并没有狼群,它应该是往北方去,北方的深山里才有狼群出没。

细长青窝在墙角根里晒着太阳,圆石头没有回水缸里,有样学样的窝到了墙角根里。

今个山林里有风,微风徐徐吹拂,带着股淡淡的凉意,大抵是山里的草木葱郁,连风里都夹着些许清凉。

这天并没有下雨,次日也没有下雨,九月底,白天的气温仍旧很高,头顶的太阳似七月里般,毒辣的很,人都不敢往太阳底下久站,何况是整日整日的晒着,到第三日时,刘春芽已经虚弱的几乎没了呼吸。

她快死了,便是老天下雨,她也难活过来,除非有倪大夫出手。她这么坏,老天不会下雨,倪大夫也不会出手。

村民们深绝痛快,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也不知,为什么会哭。

或许是觉的老天开了眼?那什么时候能下雨呢?

什么时候能下雨呢。所有人村民都在想着,已经没有水了,找不着到水了,都是吃着汁水多的瓜果在解渴,苦苦的撑着挨着。

半夜,齐成康偷偷摸摸的从床上起来,来到木桩前,看着已经没了人样的女子,他静静的看着,过了会,哑着嗓子低低的问。“你,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我对你不好?”

“水……水……”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水喝。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我哪里对不住你?”

过了许久,刘春芽才呢喃的说话。“成康,成康救我,成康我要水,快给我水。”她说的且急且快,声音也大了些许,忽的就精神了些。

“我待你好不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可曾对不住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