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里呆坐了几分钟,又试着拨通杜骁的电话一次。
依然没有人接。
当压在心口的窒息感褪去后,她心里只剩下害怕。整个人浑身上下浸泡在一种恐惧和悔恨的情绪里。懵懂的认知却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恐惧些什么,悔恨些什么。
山洪吗,如果杜骁他有什么事……
她甚至不敢去想。
五分钟后,韩千音拿上自己的手提包,收拾好钱包和护照,便去了机场。
买的是最快到达北京的机票。整个旅行长达17个小时,飞机安安静静地穿梭在平流层时,韩千音坐着位置上,脑海里没有一点思绪。
直到下了飞机,折腾了一圈,才到达杜骁所在的志县。
中途,韩千音试着打了一次杜骁的手机,那边已经是关机状态。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迷乱间,最终找到了杜骁志愿服务的那家医院。
医院规模不大,韩千音问了一圈下来,却没有人认识杜骁。
站在门诊大厅,她愣愣地,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已经失去太多了,如果再失去他,该怎么办。
好像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旁边走来一名护士,韩千音抱着最后的那点希望,拉住那人,问,“请问……你知道杜骁医生在哪里吗?”
护士扔下一句“他现在正在急诊抢救”,便疾步离开了。
韩千音的脑袋里出现“轰”的一声。
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急诊抢救室,韩千音才看到这里一片狼藉。山洪暴发的位置正好对着一片老式居民区,不少房子都坍塌了,伤情惨重。对于这样一个小规模的医院而言,医疗负担已经超过了它的极限,走廊狭窄的地面也睡满了伤员。
韩千音想问杜骁到底在哪里,却一个工作人员也没有见到。
这时,走廊一端的大门里,一群人急匆匆地将某个病人推进来,为首的年轻医生一边对两人往来的行人道,“请让一让。”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抢救室里有两位医生走了出来,其中一位问,“什么情况。”
“在家里被埋了十五个小时才被发现,生命体征平稳,暂时没有出血和挤压伤。”
“好,先送去病房吧,等会张医生会过来看。”
年轻医生想了想,多问了句,“对了,那个休克的病人救过来了吗?”
“刚才心跳骤停,已经按回来了,现在正在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