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你身子不方便,还是我去吧。况且若是让母亲知道你过去,只怕又要问个原由,说不准还要一起跟着过去。”

徐思安擦了擦脸低下头去看赵菁,烛光映着她脸颊微红,让他的心猿意马了起来。

赵菁真低头想事情,听见徐思安这句话,便拧着眉道:“说的也是,母亲若是问起来,我却也不好解释,不然还是你去吧。”

她说完便抬起头来看着徐思安,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情愫。赵菁忍不住皱了皱秀眉,将他递过来的帕子一巴掌又拍到了徐思安的脸上,轻哼道:“侯爷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徐思安猛得被帕子砸中,才从自己的想入非非中回魂了过来,连忙陪不是道:“我我我……我当然在听你……”

还不等徐思安的话说完,赵菁便头也不回的,拎着从他脸上落下来的帕子,去净房洗漱去了。

等赵菁才里头出来的时候,便看见次间帘子闪了闪,似乎有人刚刚来过。赵菁探着脖子往外头看了一眼,见徐思安已然脱下了衣服,睡在了床上,便开口问道:“这个时候,是谁来了。”

“玲珑院的一个丫鬟。”徐思安习惯性的翻着一本兵书,见赵菁走过来,便阖上了书放在床头柜上,抬眸看着她道:“娥姐儿的性子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找了个人看着她。”

赵菁便想起那时候徐思安安排在自己身边的那位神出鬼没的小厮,看来徐思安找的这个看着孙玉娥的人,必定也是有些本事的。

“我瞧着她今日挺好的,性子倒是收了不少。”

赵菁上了床,被徐思安搂在了怀中,贴着他的胸口说话。

“我也不是不信她,只是今儿外头有人找上门来了,让人不得不防着。”

赵菁闻言只抬起头来,见徐思安的眉心微微的拧了一下,便小声劝慰道:“再看看吧,要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就趁着娴姐儿要定亲,也一并找个人嫁了。”

徐思安点了点头,宽厚的手掌从身后揽住了赵菁的腰肢,然后缓缓的往下头探去,直到将那挺翘圆润的地方都囊括在了自己的掌心,才用足了力气狠狠揉捏了两下。

☆、第188章

屋外传来了一阵更鼓声, 小丫鬟们爬高上梯的将四处的烛火灭了, 更有老婆子四处打探关防,关了院门预备睡下,整个侯府都安静了下来。

玲珑苑里头的烛火却还没熄,孙玉娥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中倒影出来的飘忽不定的烛光,神情愣怔。

孙妈妈叫人传进来的书信她已经看过了,上头只说了一件事情, 便是让她好好在府中等着, 说是她们已经找到了绊倒赵菁的办法,只等着时机成熟的时候,便可以伺机而动了。除了这些,别的却只字未提, 不仅没有问过她这几个月的近况,甚至连她十五岁的生辰都没有提起半句。

孙玉娥原本就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看了这样模棱两可的信心里就越发烦躁了几分。她将将从这玲珑苑被放出去, 才陪着徐老太太吃了几顿饭, 心里正觉得往日这样的时光最是惬意不过, 一想到徐老太太还同以前一样对待自己, 她有时候心里也难免多出几分羞愧来。

“姑娘, 都二更天了, 姑娘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上学去呢!”丫鬟见孙玉娥坐着没有动静,忍不住上前劝道。其实这两个月来孙玉娥这样对镜发呆的日子多着呢, 可如今她已经被放了出去,当然就不能再和以前相比了。

“我这就睡了,你们也睡吧。”

孙玉娥从绣墩上站了起来,见小丫鬟正在给自己整理床铺,她依稀记得以前服侍自己的几个大丫鬟都是自己的表亲,虽然自己身份是小姐,比她们高出一等来,可那些人在服侍自己的时候,却从未这样尽心尽力过,大小的事情,也都推给几个小丫鬟做。如今想起来,她们必定也不是真心待自己的,大约也不过觉得自己的运气比她们好些,能认了侯爷当义父,有老太太疼着。

相比之下,如今她跟前服侍的这几个丫鬟,倒是伶俐老成,话又不多,手脚又勤快。且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头两个月她虽然被关在了这玲珑苑里头,却也没有一个人出言嘲讽的,大家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并没有因此冷待了自己。

孙玉娥便想起了以前她是如何作践徐娴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起先也是不懂这些的,只是听孙妈妈在耳边说的多了,耳濡目染的,好些事情便就无师自通了。

那时候孙妈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又不是侯府亲生的,若是不把那徐娴比过去,将来老太太的眼里哪里还有你。这话听着是极有道理的,她也这么做了,可到头来,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老太太却还是这样待她。

屋子里的束腰圆桌上放着狻猊香炉,里头燃着安神的苏合香,孙玉娥见那小丫鬟下了帘子出门,便将那封信连同信封一起,丢在了香炉里头。

小火苗一下子扑了上来,差点儿烧到了她的手指尖,她心里却有了主意,说她爱慕虚荣也罢,贪图富贵也好,她便是还想当这武安侯府的大小姐。

※※※※※※

虽说只是纳妾,可摄政王纳妾自然和一般的人家纳妾是不一样的,龚氏在这上头是极要脸面的,且她主持王府中馈多年,自然也有些经验。

女客们虽然散得早,但外头的男客却一直逗留到了入夜,周熠在外院多饮了几杯酒,回房的时候脚步都有几分踉跄,龚氏便让小厮直接将人扶去了榴花院。

春秀虽不是明媒正娶进门的,但在这小小的榴花院里头,却也红烛高照,喜字临门,一派新婚的景象。周熠支着额头半倚在软榻上,烈酒上头,他微微有几分眩晕。

入目都是火红的烛光,周熠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扯了扯下颌处有些紧的衣领,放松了身子吐出一口浊气,身子都觉得有些飘忽不定。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酗酒了,他自己也不曾知道,只是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倒是让他的心思放松了几分。尤其是……他看见赵菁站在她的面前。

周熠揉了揉眼珠子,有些不确定的瞪大了眼眸,他看着赵菁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来,她用她那修长的手指替他解开身上沉重的蟒袍。

他再也忍不住将那人按在了怀中,翻身压在榻上。

“王爷……”春秀虽然年纪不小,在男女之事上头,却是没有半点经验的,看见周熠猛地翻身将自己压在了下面,便有些惊慌失措。

可这一声却是让沉醉其中的周熠如梦初醒一般,身子猛的一震,那一双带着血丝的眸子便徒然睁开了,直勾勾的看着被自己欺在身下的女子。

周熠翻身下榻,早已没有了方才的醉态,冷声道:“你穿着这身衣服做什么?”

春秀身上所穿的,正是宫里为宫女们特制的宫装,鹅黄色的挑线裙子,半袖窄腰的上衣,勾勒出女子动人的腰线来。

“王爷不喜欢妾身穿这身衣服吗?还是王爷觉得,这世上只有她穿着这身衣服才是最好看的?”春秀伸手捏着被周熠撕扯的有些凌乱的衣襟,坐起身来,看着他道:“王爷莫要忘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室了。”

“这与你无关!”周熠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对春秀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不然本王绝不饶你!”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新房中儿臂粗的红烛,依旧缓缓的燃烧着,替人垂泪罢了。春秀颓然的从软榻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跟到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周熠消失在垂花门外。

她猛然想起赵菁对自己说过的话来,赤着脚追到门口,哭着喊道:“王爷……王爷你别走……妾身有话要对你说……妾身……”

门外是暗淡无光的夹道,伴着不远处抄手游廊下忽明忽暗的灯光,周熠的身影被拉得极长,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为止。

然而那人却始终没有回头。

※※※※※※

徐思安昨夜和赵菁商量过徐娴的事之后,清早就去了松鹤堂,给徐老太太请安之后,便打算往静慈庵走一趟。

孙玉娥两个多月不曾见过徐思安,倒像是将他的模样都忘了一样。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一日在玲珑苑中徐思安严厉中又透着几分厌恶的表情。此时重新见到徐思安,那种不安和恐惧却似萦绕在周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