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仪看陆吟迟端食物出来,掩唇打哈欠,刚哭过,眼皮子是红的,有些沉重,鼻腔也在钝痛。
说话瓮声瓮气:“原来你会做饭,以前真是深藏不露,我以为煎蛋和煮泡面已经是你的拿手绝活。”
陆吟迟把筷子递过去,不动声色看着她吃。
他一直觉得商仪骨相生的好,五官线条流畅,素颜的时候特别占便宜。骨相好的人也比较经得住时间打磨,越看越耐看。
几块肉下去一半,商仪拿纸巾,不经意跟他四目相对。
陆吟迟意识到视线停留太久,不着痕迹挪开。
商仪还以为自己吃相太难看,或许他也饿了想来一口,赶紧擦去嘴角污渍。
“那什么…你要不要吃?”
陆吟迟云淡风轻笑了笑:“我不饿。”
不饿?商仪挺纳闷,可眼神看上去似乎很饿。
陆吟迟注意到她的探究,“有什么问题?”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商仪觉得只顾着吃好像不太好,她应该说些什么。
搜索脑海半天终于在贫乏的词库里找到赞美之词:“你今天做饭的样子还挺俊美,颇有大家风范。”
陆吟迟抱着膀子看她,闻言颇为耐心“嗯”了声。
商仪夹起一块肉又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咀嚼,“……或许你以后应该多下厨,多做饭。”
“……”
陆吟迟听完反而没刚才愉悦,神色不明沉默了会儿,“你平常是不是都这么忽悠别人帮你做事?”
这下换商仪半晌没说出话。
南乔凌晨两点的夜依旧灯火通明,夜生活虽然进入尾声,但整个城市还没陷入沉睡。
商仪不知道一顿宵夜她慢条斯理竟然吃了那么久,洗完澡,裹着厚厚的浴袍出来。
陆吟迟面对着电脑敲完最后一个字,点击发送,电子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他合上电脑,站起来,“困不困?”
商仪想说不困,还没张口回话先打了个哈欠,其实也还行,就是脑子晕乎乎的,鼻子塞住呼吸不畅。
怕是着凉了,她也想不通怎么就着了凉,可能是回来的路上一直开窗,被冷风吹了。
“吃太多不要马上睡,会积食。”
“我知道啊。”
商仪磨蹭着走到梳妆台,梳头、护肤,不知不觉又过去十几分钟。
掀被子躺下时,肩膀忽然被扣住,刚转身,腰被揽住。
陆吟迟欺身靠过来,商仪失去重心往下倒,唯一支撑点就是有力的手臂。
杨阿姨今天刚换上酒红色薄被,柔软,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商仪刚才胡乱吹了下,头发还有些微湿,陷入被褥中。
陆吟迟另一只手撑着床,膝盖跪至床沿。
从商仪这个角度望上去,他可以居高临下俯瞰众生,此刻眼神却独独锁住她,深邃有神。
好像在酝酿一场风暴。
他喂她吃肉,她就要肉/偿……好像很附和道理。
……
商仪一早被热醒,窗帘大敞,秋老虎兜兜转转要走不走,偶尔热两天,偶尔凉爽两天,反复的天气造成流感多发。
她披散着头发进了浴室,抬头一看镜子,脸颊两边呈现极不自然的高原红。
商仪很荣幸得了感冒,搞不好还会发烧。
昨晚睡前她两个鼻孔罢工,完全靠嘴巴喘息,抵着陆吟迟的胸膛说:“你没看出来我病了吗,我现在弱不禁风的。”
陆吟迟象征性说了两句关心的话之后,按照原计划进行了下一个项目。
商仪对他禽兽般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又抵不住这种特殊时候那张性感脸庞的吸引。
所以说男人的好皮囊真的非常必要,关键时刻技术不够还可以颜值来凑。
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发烧已经不是常客,一年也就造访一两次。
商仪并不怕发烧,比较怕发烧感冒引起的咳嗽,小时候某次咳嗽持续了一个月,顾秋兰没有重视,引申为支气管炎,后来虽然治愈,但只要咳嗽起来就会犯病,而且成了打针吃药都不顶用的顽疾。
商仪很少记顾秋兰的不好,不过这件事却让她印象极为深刻,她早早告诉顾秋兰自己身体不舒服,却被忽略了,商仪挨了两天,顾秋兰突然想起来才问她感觉好点没有。
商仪特别委屈,说不好,一晚都在咳嗽。
那天顾秋兰带着她去看病,商仪借着打针的时候才名正言顺哭了。
后来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告诉商仪,咳嗽的时候可以无限量口含甘草片,尽管口感差的要死,镇咳的效果却非常非常好。
所以一直到现在,家庭药箱一直不间断备着甘草片。
顾秋兰一直以来找的借口都是:你也不要怪我忽略你,三个孩子太多了,我不可能事事都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