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2 / 2)

“我只想洗澡。”顾扬提醒,很有气无力地那种。

然而霸道总裁又霸道了一次。

并且在事后推卸责任。

“你那么可爱。”他说。

顾扬躺在浴缸里,完全不想接话。

假期的第一天充实过了头,分别经历了见亲戚、逛街、收到惊喜礼物,以及很精疲力竭的……性生活。

陆江寒帮他穿好睡衣,又在脚踝上亲了亲:“好好睡。”

顾扬陷在被窝里,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不好意思其实很没有道理,毕竟两人刚刚才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亲一亲实在不算什么。但没办法,他就是受不了对方温柔的照顾,以及同样温柔的笑容和声音,每次都会心跳加速。

就,很没出息。

陆江寒把人抱进自己怀里。

夜晚终于彻底变得寂静起来,连穿过林梢的风,也变得很轻很轻。

……

时间一天天过去,顾扬对自己的度假生活很满意。

窗台上还堆着积雪,他冲了一杯滚烫的红茶,坐在地毯上翻看笔记,那是他前两次和陆昱希一起出门,拜访知名家居设计师的成果。

“今天没安排吗?”陆妈妈端着一盘小饼干进来。

“嗯,堂哥后天才有空。”顾扬伸了个懒腰,“明天好像是晴天,我想去布鲁克林大桥逛逛。”

“化雪时会更冷,出门多穿点衣服。”陆妈妈翻了翻他的厚皮本,“我以为你只是单纯地参观和聊天。”

“机会难得,他们都是大师,所以我想尽量多学一些东西。”顾扬说完又补充,“但这种过程一点也不辛苦,我觉得是享受。”白天沉浸在奇妙的艺术世界里,晚上回家整理思路,整个过程就如同一条山洞里的小龙,在一点一点收集黄金,看着箱子逐渐被闪亮的珠宝装满,是很满足的精神状态。

“比起零售业,你还是更喜欢做设计,是不是?”陆妈妈笑着问。

“……可我也喜欢寰东。”顾扬犹豫。

陆妈妈拍拍他的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饼干里切了细细的柠檬碎屑,很好吃。

陆江寒这几天一直在和陆东霆谈工作,度假度得相当名不副实,好不容易才挤出半天空闲,能和自己的小情人一起,去布鲁克林大桥看日落——结果天气阴沉一片,根本就没有太阳的影子。

所幸大桥依旧是壮观的,也算不虚此行,承载着历史的建筑,总是很容易就会触动人心。

“那是什么?”顾扬抬起头问。

“锁,作用等同于情人桥。”陆江寒牵着他的手,“政府其实是不允许的,但有的情侣就是这么倔强。”

顾扬笑着说:“那我们在这里多站一会儿,也就等于挂了一把锁。”

“可以等到夏天再来站,现在要吹感冒了。”陆江寒帮他把围巾裹好,“夕阳没看成,不过对面有全纽约最好吃的披萨,要不要去?”

“嗯。”顾扬边走边问,“你明天还要开会吗?”

“这几天事情有点多。”陆江寒叹气,“你只有继续一个人玩了。”

顾扬对此却没有任何意见,比起情侣型参观,他其实更喜欢孤独地徜徉在艺术世界里,可以更加自由自在地思考和发呆。

陆江寒说:“我被嫌弃了?”

“没有。”顾扬安慰他,“输给艺术,不丢人的,等会我请你吃披萨。”

陆江寒觉得,自己可能拥有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情敌。

而陆昱希大概就算是情敌的帮凶。这位寰东旅游度假产业的副总裁看起来相当无所事事,他带着顾扬穿梭在城市间,拜访了许多当地知名艺术家,其中有一位名叫刘恪的雕塑大师,满头灰白头发,脸上肌肤倒是很光滑,顾扬一时之间有些困惑,这到底算是艺术使人年轻的鹤发童颜,还是年复一年熬夜做工后的倒霉早衰。

刘先生的年龄在圈子里成迷,但作品却很出名,和贝绿路88号的孙老先生截然不同的风格,抽象跳脱而又随性,不懂的人视为垃圾,懂的人爱到发狂。

“这些都是同一个人的作品吗?”顾扬看着墙上的油画,有些惊讶地问。

“是。”陆昱希点头,“刘恪曾经用不同的名字,在绘画、音乐、文学、摄影领域都取得过成绩,和太太一起自学了三门外语,去非洲做过义工,但最出名的还是雕塑。”

顾扬心生崇拜,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见到一个人,可以同时涉猎这么多领域,听起来相当天才。

“我还有事,先走了。”陆昱希看了眼时间,“你们慢慢聊,晚上会有车过来接。”

第123章 新的梦想

过了一会儿, 刘太太端进来茶和点心, 说刘恪还在工作室里指导学生,可能要晚十几分钟才能过来。

“您可以先到处看看, 这几间套房是互通的, 算是个小型展厅。”她笑着介绍, “里面都是我先生和学生的作品。”

雕塑、摄影、油画,以及其它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如果摆放得更密集一点, 就好像是周末的水上集市。一组摄影作品的主角是巨大的红色编织蕾丝,看起来和东方剪纸艺术有着奇妙的相似, 而草间弥生的水仙花园也被定格在了图片里, 一千多个镜面金属球体反射着四面墙壁上的涂鸦, 记录下了桑迪飓风对城市所造成的破坏,走廊上还有一幅半成品速写,就在顾扬蹲下想看小标签的时候,身后有人说:“是西班牙的圣家大教堂。”

“刘先生。”顾扬站起来, “今天打扰您了。”

“不用客气。”刘恪笑道, “我太太很喜欢高迪,所以经常会去巴塞罗那看看建筑, 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听起来是很令人羡慕的生活,能同时拥有事业、爱情和财富。顾扬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作品内涵, 但却很向往这种无拘无束的自由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