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与大表嫂聊得很是起劲的时候,表弟媳差人过来叫我:“表少奶奶,二奶奶叫我来问,有空去她房里吗?”
“跟琼娘说,我这里正忙着呢!别把人拉走!”
“二奶奶请了大夫过来问平安脉,让表少奶奶过去也把个脉!”
“忘记这茬事儿了,你快些过去!”大表嫂说道。
“那我去去就来!”我解下围裙,跟着丫鬟到了弟媳那里。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帮我把了脉道:“脉象有力,少夫人的胎很稳。”
“表嫂,你真幸运!哎,我却要每日呆在这床上,动弹不得。”人和人真的不一样,自从弟妹怀上之后,只要一动就见红,只能这么硬生生躺着。我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她问我:“你还瞒着那边?打算瞒到几时?”
“瞒不住了,就这两天了!”我笑着对她说,她点点头道:“也是,表兄回来了,你就有依靠了!”这个?我点点头算是应了。
第36章
谢过弟媳的帮忙, 我抄了近路打算回表嫂的小厨房, 昨日的雪开未全融, 残雪一片片未能相连, “站住!你给我站住!”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我自然不认为是叫我的, 头也不回继续往前。
“我叫你呢!”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从脑子里调出了那天范家小公子身体不适,我跑上大街的画面, 是他?墨菲定律真可怕,你以为是小概率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
“公子是谁?缘何独自一人在靖国公府后院乱闯?”不管怎么样先给人扣上罪名。
“别装傻!不记得我了?那天那么横, 打了我就跑!”他一步步地欺近我。
“哦……”我一副回忆起来的样子, 退后了几步。
他瞧着我说:“想起来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有!”我断然回答。
“那一天,你夺了我的马鞭,抽了我!”他跟我说道, “从来都没人敢打我, 你是第一个!”
“嗯嗯, 万事总有第一次, 你就当自己是大姑娘上花轿!”针对他的第一个, 我回答他。
“你终于承认那天是你打我!”
“你能不能别废话, 回答我,你是谁, 想要干什么?打了就打了,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打了是个什么光彩的事情。需要你磨磨唧唧的罗里吧嗦的问这么久?”他也太啰嗦了吧?我嫌烦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他说得好像财神爷似的, 每个人都会认识他。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有爵位无实权的高官家的傻儿子!”我回答他,但凡是想要好好发展,对权力有想法的,比如成王,一定是非常自制的,当街纵马,这种事情御史不呸死你?
这个时候他有个小厮小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哈哈笑起来道:“我说呢!我让人查了半天,没查出是谁!原来是他的媳妇。外面传言你是个又泼又凶又丑的乡野村妇。如今看来泼和凶倒是实情,这人倒是好比三月阳春的牡丹花,美地实在霸道。配那文不成,武不就的蠢货,实在太可惜了些!”
说我怎么都不要紧,但是说我男人,这一点我不能容忍,我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蠢的人能这个年纪建立功勋?我也明白,所谓的蠢钝,所谓的冥顽不灵,难以管教都是侯府传出去,为了继承人变更做铺垫。
“你还不知道,你那蠢相公命里带煞吧?哎,小爷我心善,我不忍心你短命,要不跟了小爷我,虽然做个暖床的,但是我好歹也能保你长命百岁。” 他说着还步步往前。
“先说你是谁?”我问他,我开始挽起袖子打算干一场,大不了给外公在功高震主上,锦上添花一下。再说了还是那句话,男人被女人打,他好意思对外说吗?所以不打白不打!他瞧我的动作,缩了两缩,但是眼里貌似又有那么点兴奋,我咧个去,这个货不会有某种不良癖好吧?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不认识我?”
“想说就说,不说就滚!”
“我是成王的堂弟,清河郡王!”他这一出口,我暗暗爆粗口,原来是这么个货色!即便是我这个基本上没有进入上层社交圈的人都知道他的赫赫名声。
仗着自己父亲是当今皇帝树立兄友弟恭榜样的,已经上了灵位的王爷。他被宠上了天,毫无管束,整日里走鸡斗狗,横冲直撞。更为混球的是,他有一个癖好,他的小妾要么是小寡妇,要么是戏子,要么是花阁里的粉头,用通俗点的话来讲,他是个熟女控,是个可以pk西门大官人的下作胚子。
几次闯入大户人家的后院,调/戏闺阁少妇,被御史大夫申斥了不知道几回。每一次皇帝都摆出一副,“这个不争气的,朕也想杀了啊!可那是朕那可怜的弟弟唯一的根啊!”这个时候满朝文武就趴下,高呼“圣上仁德!”君臣过了戏瘾,他就又逃过一劫。
所以他是一个让天下歌功颂德皇帝仁德的活道具。我就不知道这么个活道具,怎么就进入靖国公府的后院呢?防火防盗防清河郡王是必须的啊!篱笆没扎紧?
“原来是殿下!”我恍然大悟地说道。
他一脸嘚瑟的对我说:“现在知道怕了,我是好好劝你,跟了我定然比跟他强!我会好好疼你!”
“你为什么想要我跟你呢?不怕我打你?”
“不怕!嘴唇微厚的女人,床上带劲儿,只要一想到你那嘴,爷就睡不着觉,有脾气的女人才过瘾!”听见这句话,我更火冒了,上次打了他,他居然yy起我了。
“你不介意我打你?”我偷偷地摩拳擦掌,默默地期待这是个说话算话的家伙。
“不介意!”回答地非常果断。很好,太好了,此时不打更待何时?我使劲一脚踹过去,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啊地一声大叫起来,再过去踩两脚。
“你敢打我?”他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以为我在说笑吗?
“不是你说不介意的吗?况且已经打两次了?你问得不多余?”我问他,“我家夫君是弃武从文了,但是我没有!还有给老娘记住了,我的男人不许你侮辱!你再敢说他的不是,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服帖!”
那小厮扑上去扶他叫道:“爷,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被美人打,爷浑身舒泰!”他边痛叫,还边说话,我特么地踢地不够激烈?
冲上去想继续,他说:“别打脸!”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呸了一声道:“再胡说八道,老娘废了你!”
“燕娘!”常远的声音传来,我立马转过头去,我那夫君什么时候过来了?他过来做什么?我打人只要不是大伤,他没脸往外说去,可要是我男人过来了,麻烦!
常远看见地上的清河郡王,他弯腰行礼道:“见过王爷!”
“啊!他是王爷啊?夫君,我还以为他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公子,爬个树掏个鸟蛋都能掉下来!正想问问他有没有摔伤!”我想要借口糊弄过去就算了,那小子瞥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