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说一次,放了她!”邵鸣笙声音猛地加大,看着离岸不远的画舫,双眸凌厉如箭。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有汗滴溢出,可是气势却是丝毫不减。
他足尖一点,似乎就要往画舫而去。
“大师兄,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冲动,毕竟这个女人的脖子,实在是太脆弱了。我担心我稍微用力,就断了!到时候大师兄可别怪师弟我!”
一上画舫,伽涯就将苏倾城交给了伽塔,他一向不喜欢碰女人。
伽塔的话,果然让邵鸣笙停止了动作,一时之间,这片天地的空气冷凝起来。
“朕答应你们的要求,现在放了她,否则,你们走不掉!”
说着,猛地抬了抬手,几乎在一瞬间,堤岸之上,就有一队训教有素的弓箭手出现。
而在湖上,那些原本不远不近的画舫之中,也有身着官服的官兵,拿着弓箭待命。
看到这样的场景,伽涯和伽塔的面容都僵了一下。
伽涯看着邵鸣笙,嗤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你果然还是没变,心机一如既往深沉,真是……”
他顿了顿,才沙哑着嗓子道:“让人觉得可怕!”
邵鸣笙的称帝之路,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宁平帝虽早早封他为太子,可是同时,又给他生了太多的兄弟。这些兄弟,能文者有,能武者亦有,文武皆备者,更是不少。
年少时邵鸣笙就表现出了极强的天赋,否则也不可能以庶出的身份,坐到帝位。
可是,帝位太过崇高,要想坐到那个位置,必须付出很多艰苦。
当初师兄妹关系尚好之时,作为大师兄的邵鸣笙,是几位师兄弟的最推崇之人。
可以说,他们将他当成英雄来崇拜。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但邵鸣笙依旧睿智。一时之间,伽涯和伽塔,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愤怒。
这个从前崇拜过的男人,依旧如同明月一般璀璨。
似乎永远无法将他打败。
“放了她!”
邵鸣笙没有理已经上前给他处理伤口的王德全,一双眼睛,依旧灼灼地看着几人。
苏倾城起初害怕,但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看着周围的人,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就说,邵鸣笙怎么会是不谨慎的人。他原是想引出那暗中动手之人,甚至她猜测,这一次出宫,也并非是陪她过女儿节那般简单。
苏倾城自然不知道,她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此时,她抿着唇,看着邵鸣笙。她心中应该愤怒的,被人当了诱饵,虽然这人也将他自己当成了诱饵。
可是她也被无辜牵扯进了其中,甚至在刚才,她还曾经傻傻地问,能不能明年陪她过女儿节。
不过,她也不能否认,心中此时更多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松了一口气。
如今这场景,伽涯二人,已经没有可能伤害他了。
想到这里,她面上已经忍不住浮现了笑容。
“美人,笑什么?”伽塔突然凑近她耳边轻声问道,喷出的热气让她身体一颤,随即而来的就是恶心。
她想要吐,身体却被限制了行动。
“不放!你这是要想动手杀了我们吗?”伽涯似笑非笑地道。
邵鸣笙面色一僵,刚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伽塔不规矩的动作!
面色陡然狰狞,咬牙切齿道:“朕都答应你们了,你们还要怎样?”
“我不相信你!”伽涯掸了掸衣服,然后简单直白地道。
“没错,大师兄的为人,我们师兄弟二人最是清楚。这个女人,就留在我们手中,待祭祀那天,自然会将她带到黑皇山还给你。当然,大师兄如今人多势众,也可以杀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