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2 / 2)

主殿内原本的压抑惊惶彻底不见,摩拳擦掌势要找到失踪的四人。

新的问题,该去哪里找?又怎么找?

“伊尔汗四人选择今天傍晚就对管事动手,一定已经掌握了某些密室的线索,很能是在下午搜查古堡时有所发现。”

雅尼克提议大家认真回忆,“当时,大家留意过那四人去了哪些房间吗?”

下午各自组队搜查城堡,或多或少,都有看到对方队伍在查些什么。

厨娘贝拉先说,“卡娅一直呆在厨房,我没见过其他三人。”

凯尔西接到,“最开始伊尔汗三人和我一起去了藏品室暗房,他们对笔记不感兴趣,只待了十分钟就离开了。”

大卫与雅尼克回忆,伊尔汗三人后来在藏品室外间逗留一段时间,可能是在仔细观察每一件藏品。

随后,搜查b伯爵卧室的费尔南遇到了伊尔汗三人。三人在卧室东敲敲西捶捶,就像是在找暗门。

再后来,伊尔汗三人来到书房,遇上了歇洛克、唐先生和白衣服。

如此一来,二楼就已经走遍。

杜克想起一件事,“我在看守水井,大概下午五点左右,听到一些脚步声往地下走。那段时间,你们有谁去过地下储藏室?”

众人摇头,当时都没往一楼去。

同样看守水井的副官也想起来了,“对,是有三个人的脚步声,我隐约也听到储物室的门开了。”

如此来看,伊尔汗三人找了一下午,最后前往了地下储物室。

纵观整个古堡,其他地面上的建筑总面积固定的。众人丈量了各个房屋的大小,计算总合后确定极难再有空余空间去建造密室。

只要b伯爵不是真的会使用异类魔法,就不能无中生有在地上多弄出一间密室,但往地下就不好说了。

“但你们都查过了两间地下室,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吧?”

厨娘贝拉不太相信,“这些年我呆在一楼厨房,没听过地下有古怪的动静。”

“话不是这样说。密室之所以叫密室,一般情况下怎么会被旁人知道。”

大卫不认为贝拉作为厨娘能知道主人的秘密,“如果伊尔汗四人没坠崖,他们深入地下密室的可能性很大。”

可也如贝拉所说,其他人检查过地下室并没发现任何机关,又真的存在另外的地下密室吗?

此时,唐先生开口,“我认为九成的可能性存在地下密室,并且不是一两间房的那种密室,而是一个向下的复杂通道。从高耸的断崖顶部,一直通下地势相对平坦的山腰。”

“您是说耶路撒冷地漏?”

“您是说耶路撒冷地漏?”

凯尔西与歇洛克不谋而合想到了一种可能。

既然古堡连环死亡模仿了但丁笔下的地狱刑罚,吊桥断裂更象征着死者渡过阿格隆河再无法重走回到人间的路,那么离开地狱的通道极可能也模仿了《神曲》所述。

唐先生点头,“我一直想确定b伯爵对神秘学的主旨理解,经由你们分析的死亡模式,几乎能确定他在仿造地狱。

更确切地说,他让自己成为某个地狱魔王主宰一方。《神曲》的故事,是人死后经过地狱、炼狱、天堂的一路试炼。”

“其中地狱是一个位于耶路撒冷的大地漏,越往下罪孽越深重,而魔王住在地漏最下方掌控一切。只有闯过最下的地心处,才能前往下一个世界。”

唐先生取出随身纸笔,画了一个草图。

“我们都知道现实中耶路撒冷没有大地漏,但古堡所在的断崖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如果挖空部分断崖内部山体,垂直向下,可不就是一个地漏。

完全复刻《神曲》里的地狱,我认为是不可能的。但借它的构想建造一个b伯爵地狱,有钱、有人力、有时间就能做到。”

疯狂!太疯狂了!

贝拉不可置信地摇头,“上帝啊!凿空山体?怎么可能?我从小在阿尔卑斯山附近长大,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唐先生似讥似讽,“古来帝王将相,开山造墓举不胜举,平民又岂会知其中真相。历代的造墓者只有一个结局。”

——为之殉葬。

此刻,凯尔西与歇洛克想起了密西达村的疯子。

伊夫力疯了,一直强抢十字架以求保佑自己,还不断念叨上帝会宽恕他的。是什么样罪恶与恐惧逼疯了他?

b伯爵构建地狱总需要专业工程师,伊夫力会与这些事有关吗?

不过,问题还是绕回来了,怎么找到地下密室?

华生犹豫着说到,“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现在去地下室,用指纹检验粉一寸寸检查,比对伊尔汗四人留下的指纹痕迹。但凡四人要进入密室,某一区域就会留下最多的活动痕迹。”

这种地毯式搜查费时费力,说不定吃力不讨好,最后仍无法找到机关所在。

的确,它是一个笨办法,却也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

既然可行,分头行动。

破译笔记的继续破译,侦查地下室的备齐工具立即侦查。

歇洛克带上了工具箱,转身就见凯尔西将那颗石膏苹果揣进口袋。

“你这是时刻不忘,企图攻入b伯爵的内心世界。”

歇洛克也反复检查了石膏苹果,那只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石膏苹果。

他不由笑问,“b伯爵身体力行成为地狱魔王,从古堡到断崖是他主宰的地狱。亚戴尔先生,你有几分把握成功入侵魔王的精神领域?”

凯尔西拍了拍口袋,“现在请别再叫我亚戴尔,请称呼我阿佩普。我阿佩普是主宰混沌与破坏的黑暗神化身,难道还攻克不了区区一个地狱魔王?”

刚从隔壁出来的华生,听到两人对话默默转身。

暗自摇头,黑暗古堡名副其实,这里不就又疯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