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6 伦敦爱情故事(2 / 2)

这个冬天,乔治探长在芝加哥处理安娜留下的实证,借此将安德烈等马戏团一系连根拔起。

爱德华兹顺着这些买卖记录,跑遍其余各州,尽可能将vv帮的其余交易点一一清除。

华生与利奥继续伪装两位侦探,借口在英国有急事的旗帜先离开了美国。

此举是为掩护凯尔西与歇洛克的真正行踪,让他们能暗中顺利地调查莫兰的犯罪网。

历时三个月,歇洛克与凯尔西将莫兰笔记上所提到的人物与地点都走了一遍。两人在这一过程中伪装成各种角色,甚至一度假装成逃狱的莫兰及其助手。

成果斐然,可谓将m犯罪集团的美国势力几乎全数捣毁。

与此同时,有关「魔镜」交易的司法审判也出了结果。

那也是一个好消息,包括安德烈、古德曼等在内的一众主犯皆是被判死刑且立即执行,而那些从犯也都被判了无期徒刑。

至于莫兰和他的助手?

那两位被‘劫狱’后关押在警方秘密看守点,因为伤势过重,最终是先后死去了。

同样传出死亡消息的还有一个人,来到美国后一直多病的摩西教授在今年年初于纽约病逝。

这位m教授的葬礼只有少数人参加,是几位与他共事过的大学老师,而不存在什么身份来历不明的人。

死去的摩西,是真正的m教授吗?

这个问题已经无解,而由「魔镜」引发的调查也告一段落。

虽然成效不错,但这条打击犯罪的路一直遍布荆棘,有些成功是以鲜血与牺牲换来的,比如连全尸都不留的安娜。

死亡与意外不知何时就会降临。

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心怀正义,不畏艰难地去阻止黑暗罪恶蔓延。

**

2月15日,情人节过后的一天。

两位侦探马不停蹄地忙碌了三个月后,总算回到了纽约。

洗漱打理一番,终于能舒舒服服地在法利亚神父的餐厅享受美味晚餐。

餐后。

唐泰斯仿佛是算准时间,堵住了凯尔西与歇洛克的去路。

唐泰斯先问了一句,“两位,今晚吃得怎么样?”

凯尔西狐疑,“有事就直说。询问菜品怎么样,不像你的风格。”

“ok!我也不搞铺垫了。”

唐泰斯递出了一封信,“第一次,我递出信,是为了朱尔的失踪案;第二次,我递出信,是为了宾利小姐的婚事。这是第三次,但很遗憾,你们不会喜欢里面的内容。”

什么内容?

厚厚的信封装了几份报纸。

打开一看,这是昨天早上的芝加哥当地报纸新闻。

『惊爆!芝加哥凶案处警长乔治被当街拦杀!』

『惊爆!平克顿侦探社驻芝加哥总社遭受炸..弹攻击!』

『惊爆!芝加哥监狱发生内乱,十四名重刑犯死亡,其中一人死相凄惨!』

前两则新闻都没有出现相关人员的照片配图,最后一则是附上了不打码的清晰照片。

只见古德曼被反绑跪在地上,他的脸部被捅了八个血窟窿。

新闻报道已指出,杀人者将监狱内铜勺掰成两截,以尖利断口杀害了古德曼。

杀人者自行供述是为铲除叛徒,背叛帮会者一定会被处决,叛徒的死亡轮不到法律来审判。

这封来信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毫无疑问,vv帮仍有残党。

帮派分子在前天夜晚展开了疯狂报复,是选择了法院审判后而死刑开始前。

那意味着打击犯罪并未彻底取得胜利,而此番报复行为是寻衅挑事的含义甚重。

凯尔西深呼吸,最先关心的还是安全问题。“爱德华兹和乔治……”

“虽然新闻报道的内容很耸人听闻,现场战斗也很激烈,但好消息是他们都没有受伤。”

唐泰斯又拿出了一份电报,“电报与信都是爱德华兹先生发来的。芝加哥的新闻,估计明天会在纽约刊登,他先寄来报纸是让你们有心理准备。”

报纸并没有提到伤亡情况,也是警方封锁了相关消息。

电报上,爱德华兹却说得清楚。

己方没有人员伤亡,而侦探社的建筑无可避免被遭到了毁坏。监狱里处决古德曼等人的凶徒已自杀,此事背后不是vv帮残部那么简单。

电报末尾:「据我调查,vv帮实则是某一帮会的外围。贩卖畸形儿童是那个幕后帮会的赚钱手段之一。具体情况,见面再谈。」

歇洛克读完电报,已想尽快订火车票再回芝加哥。

唐泰斯及时说到,“三个小时前,爱德华兹先生给我了电话,转告两位在纽约等他。昨天他已经离开芝加哥,目前在纽约附近处理私事,最迟三天一定能来找你们。”

如此,两位侦探只能再纽约耐心等待。

正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从餐厅回家的一路不似来时轻松。

气氛略沉闷。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半个小时后下了马车。

凯尔西拿出钥匙开门,正要和歇洛克说明天见,但见他并没有立即回隔壁的意思。

“我有话和你说。”

歇洛克指了指凯尔西的房门,“现在打扰你几分钟,可以吗?”

“请别说打扰,汤姆,你知道的,你从没有打扰过我。”

凯尔西请人进屋一起在沙发落座,她问歇洛克,“请说,什么事?”

歇洛克没有立即开口,看了凯尔西三秒,终是语气坚决严肃地说,“杰瑞,这次,我不允许你去!”

这句话仿佛说得没头没尾。

没有任何前提,而迄今为止,谁都没提过要去什么地方。

客厅内,气氛却忽而安静。

凯尔西显然听懂了歇洛克似乎莫名其妙的话。

她却装作彷如不知,“你不允许我去?去哪里?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决定?“

“杰瑞,装傻是没有用的。”

歇洛克没让凯尔西蒙混过关,因为这件事与以往不同。

“刚刚的消息,vv帮幕后有人,这些帮派分子报复了「魔镜」交易的主要侦破者。此次我们如果不是始终匿名在暗处,肯定也已经遭遇了打击报复。这些事让你愤怒,你想要潜入那个幕后帮会将其彻底摧毁。”

凯尔西没说话。

歇洛克接着道,“请别用沉默来表示否定。我了解你,你一定有了这种潜伏做卧底的想法。实话实说,我也有一样的想法。但很抱歉,这次只能让我一个人去,你不可以。我不同意你去。”

既然真实想法被挑明,倒也不必否认。

“不错,我想要将幕后帮派连根拔起。这种帮派组织从外部突围很难,卧底是最好的方式。”

凯尔西话锋一转,“不过,哪怕你猜测正确,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不允许我去?”

这样问未免伤人。

凯尔西放软语气,“抱歉,我的用词过分了。作为我的朋友,你的确有资格劝诫我的某些不当决定。但,你要有正当理由。”

“正、当、理、由?”

歇洛克嗤笑出声,“你说,我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有资格劝诫,而且你问我要一个正当理由。”

歇洛克猛地站了起来,侧跨一步站定在凯尔西面前,俯身凑近坐在沙发上的人。“杰瑞,如你所愿,我就给你一个正当理由!”

“理由很简单,你也不可能不明白。帮派组织和以往我们去过的地方不一样,它不是黑暗古堡、不是o俱乐部、更不是马戏团。那是一个没有客套礼仪的地方,且几乎全都是男性。”

歇洛克凝视着凯尔西:“加入一个心狠手辣的帮派,哪一个成员不被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更不可能被单独分到某个房间休息,而入会初期必然处于被随时被监视的状态。”

那意味着什么?答案再明显不过。

一个人的女扮男装伪再精妙,在入帮的清查规矩面前,是男是女是无法遮掩的。

歇洛克也是因此反对凯尔西冒险。

话已至此,理由已足够正当。

凯尔西并不会一意孤行,心底已认同了歇洛克的说辞,表面却不显分毫。她故作不解反问,“不错,帮派组织是如你所言,可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

歇洛克被眼前这人的装傻给气笑了。

他蓦地再前倾,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另一手搭上凯尔西的衣领纽扣。是一边摩挲着凯尔西的领扣一般缓缓开口:

“凯尔西,你应该知道的,其他人不会像我一样绅士地尊重你。帮派组织更不存在绅士。去那里卧底,他们会怎么检查入会者?让你脱光了,验明正身只是第一步。你敢吗?”

凯尔西看着近在迟尺歇洛克,这才虚心地接受了他的意见。

“好吧,我不喜欢那种验身方式,我同意打消卧底的念头。”

歇洛克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凯尔西却戳了戳仍然搭在她领扣上的那只手。

“虽然我接受你的意见,但我不完全认同你的话。汤姆,你所谓的绅士会有这种动作?”

话题从正事上移开,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凯尔西玩味地笑了,“还是说,歇洛克,你反悔了?反悔自认是一位绅士。我记得马戏团那晚,你还是很坚定的。”

马戏团的第一夜,摸人领结的是凯尔西。

狡猾的歇洛克成功曲解此行为,不绅士的班纳特先生是要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衣扣。

这一局,凯尔西现在就找回来了。

如今,后悔做绅士吗?

对于某些方面,歇洛克承认他不能继续嘴硬。

“是的,我改变了想法。”

歇洛克顺水推舟地认了,“某些时候,我希望自己不是一位绅士。比如……”

比如现在。

夜灯,沙发,两人。

一个坐着,另一个站着弯腰无比靠近对方。

此时,歇洛克只要不绅士就能顺势而为,戳破凯尔西女扮男装的事实。

凯尔西对此心知肚明,但她不退反进,用食指挑起了歇洛克的下巴。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我怎么忍心看着您轻易地做出反悔的事。您不可能言而无信的,必然是有不得不的理由,就请让我给您一个理由。”

就听凯尔西说到,“和几年前赌系蝴蝶结的情况类似,现在我们再赌一次。如果您赢了,您就可以不绅士地向我确认一件事,而我会心甘情愿地配合您。怎么样?您赌吗?”

“如果我输了呢?”歇洛克当然非常希望赢,但他还是尽量保持理性思考,考虑输了的后果。

但不得不说,他在面对凯尔西时,理性已被感情侵蚀,只能维持在及格线水准。

“你输了?”凯尔西本来没想挖坑,她只是忍不住想要和歇洛克刺激地赌一把。

“假设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反正不会违反你的原则。”

“成交。”歇洛克示意凯尔西开局,“这次怎么赌?”

凯尔西想着赌什么,随意扫视房间。

离开纽约是初秋,岂料回来已是冬末。这次出行的冬装都是临时在外添置的。

是的,冬装。

这次就赌与冬装相关的。

“上次是系蝴蝶结,这次我们来一个升级版。”

凯尔西微笑着问,“汤姆,你会织毛线吗?三天内,织出一条花纹不错的羊毛围巾,你就赢了。三天,刚好能等爱德华兹来纽约。这个赌法不错吧?”

还敢说不错?

这明明是花式折腾人的方法,试问有几位男士能做到?

下一刻,歇洛克却嘴角上扬,以尽量平静的口吻说:

“亲爱的杰瑞,请牢记,好运不会一直偏爱某个人。上次是你赢了,这次输赢是该轮换了。请别介意,我以此为你补上昨天二月十四的礼物。说吧,你想要哪种颜色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