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淼看着出来的沈清,问道:“阿清,可有发现?”
沈清将手中的药包递给崔淼,说道:“这是在东侧那张床上的枕头里发现的。”
“真的是你?”巧英脸上浮现悲痛的神色,随即匍匐在地,恳求的说道:“两位爷,巧翠定然是被某人迷惑了心智,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还请两位爷看在巧翠多年来任劳任怨的份上,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留她一条性命。”
巧翠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纸包,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呢喃的说道:“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伯爷,你要相信我,不是奴婢做的......是巧英,是巧英诬陷奴婢的......”
巧英失望的看着巧翠,说道:“巧翠,枉我还为你求情,你却为了自己,拼命的把我拉下水,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巧翠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仇恨的看着巧翠,说道:“巧英,你别假情假意,我用了五年才将你看透,是我有眼无珠!若是今日我无法逃脱,即便是做鬼,也定然不会放过你!”
两人的表现,让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定然会认为这是巧翠自知无法逃脱,想拉巧英下水,围观的人看向巧翠的目光也慢慢发生改变。当然,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崔淼和沈清,就连三宝都面无表情。
崔淼平静的吩咐道:“三宝,你派人去将负责清理幽兰院弃物的小厮叫来,再问问幽兰院今日被收走的弃物放在那里,找一找里面可有鞋子或者衣物。”
“是,伯爷。”三宝应声,亲自去寻物找人。
跪在地上的巧翠一脸绝望,而巧英却始终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扫了两人一眼,崔淼嘴角微勾,转头看向沈清,说道:“阿清,这纸包里的药十有八九就是长眠,你拿着药包和银针去清晖园,交给王伯伯,让他尽快配置解药,救治世子。”
沈清直白的说道:“大郎,三宝不在,这里又有心怀叵测之人,我不能让你再次深陷危险之中。待三宝回转,让他去找王伯伯也是一样。”
“阿清!”崔淼不赞同的看着沈清,见他态度强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崔淼不由沉沉的叹了口气,朝着候在一旁的小厮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清晖园找王听事,让他陪王医师过来一趟。”
小厮躬身应道:“是,小的遵命。”
虽然燕王器重两人,沈清又与朱棣情同手足,但就算在亲近,他们也终究是外人,与他的亲生骨肉相比,该如何选择一目了然。崔淼明白沈清如此行事,是怕他有危险,但沈清方才的言语,显然是犯了大忌,他将他和朱高炽相比,还将他排在了朱高炽前面,这对于掌权者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如果此番言语,传到朱棣的耳朵里,就算朱棣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也定然会在朱棣心中埋下一根刺,时间久了,这根刺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彻底拔掉。
沈清见崔淼眉头紧皱,转过头不看他,心里一紧,二话不说,拉着崔淼的袖子,就走向一边。
清冷的看了一眼想要跟过来的小厮,沈清拉着崔淼来到一处背静的地方,问道:“大郎可是生气了?”
看着沈清眼底的不安,崔淼心里不是滋味,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阿清,我知晓你是担心我,但这是在王府,无论如今我们处境如何,都要做到谨言慎行。这是你曾经教过我的,忘了吗?”
沈清眸光流转,轻轻捏了捏崔淼的掌心,说道:“大郎,清知错,保证以后行事定不会再如此鲁莽,莫要生气可好?”
崔淼好笑的看着沈清,说道:“阿清,如今已近不惑之年,怎的还如孩童般撒娇?”
沈清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却始终没有松开崔淼的手,轻声说道:“只要大郎不气,清做什么都愿意。”
虽然这里背静,也没人敢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但崔淼还是觉得老脸一阵发烫。在外人看来,沈清向来冷清,少言寡语,但每当两人独处,往往主动的那个都是沈清,就像这样直白的情话,沈清每天都会说。
崔淼既无奈又甘之如饴的说道:“侯爷,你还真是吃定我了。”
沈清清冷的眸子浮现笑意,轻声说道:“清如此,只为大郎一人。”
两人相处二十多年,沈清深深了解,崔淼向来吃软不吃硬,是个看上去温温和和,骨子里却强硬的主儿,所以每次沈清一旦做错事,服软一定没错。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十年有余,但崔淼依旧如少年般纯情,每次只要他说情话,崔淼总会脸红。还有房事,除了最开始的几次,崔淼总是被动的那一个。沈清明白,崔淼是怕伤了他,所以每次都是他主动。因为在沈清觉得,只有他们彼此交融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他们最贴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