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程池松了手。
回头对众人笑说道:“行啊,今天我们家刃哥埋单。”
众人欢呼了一声,杨靖吹了声口哨。
白悠凑近了杨靖的耳畔,轻声说道:“有没有发现,许刃变了。”
杨靖茫然地摇头。
“和峨眉山的许刃,以及刚开学来的许刃,都不一样。”
“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有啥不一样啊。”
白悠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忆,喃喃道:“说不好,似乎…变柔了。”
回去的路上,程池好几次欲言又止,神情很不踏实。
“五万。”许刃看了她一眼,主动说:“我本以为会更多。”
毕竟几位男士还要了姑娘,桌上那一排的红酒,也都不是便宜的。
“回去之后我还给你。”程池猜想,他大概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见外了。”许刃面无表情。
程池咬着下唇,说:“以后这种聚会,我不带你,我也少和他们来往。”
“程池”许刃突然唤她的名字,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她的皮肤白皙如缎。
“你要清楚一点,我对你的生活和娱乐方式,并无半点指摘和责难。”他说:“所以你不需要像今天一样,草木皆兵地照顾我的感受,你开心,就好。”
“可我怕我们会越走越远…”程池低下了头,牵起了许刃的手:“现在,我只想跟着你走。”
只想跟着他,他去哪里,过什么样的生活,她都依他,都跟着他。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许刃心疼又无奈,温热的大掌用力反握住她的手:“不会越走越远,不管你是倒数第一还是落到最后,我都会等你啊。”
“真的?”
“而且…”许刃顿了顿,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认真地说道:“现在我很落魄,但不会一直这样,程池,我会努力,以后我能养得起你,也供得起你和朋友一掷千金的花销。”
程池愣愣地看着他,简直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这辈子,都会记得,这个一穷二白的灰小子,站在月光下,对她许下了一个无比郑重的诺言,她过去从来不觉得,钱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无非身外之物,揣在包里都嫌重的那种,但是现在,从许刃惜字如金的嘴里,听到他说出“努力”两个字,她才发觉,两个人的距离,真的隔着天堑,如果不是这荒唐的命运,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和这样的人有任何接触,更不可能爱上他。
从那一晚,程池的心里渐渐升起了某种模糊不清的隐忧。
很多年后,她一个人,置身于中国最偏远的山区,站在乡村学校最简陋的泥瓦房前,看着操场上一根歪歪斜斜的竹竿上面挂着殷红的旗帜,一个黑黝黝的小屁孩,鼻子下还挂着牛鼻涕,衣服打着数不清的补丁,蹲在红旗下面的石墩子上,一笔一划地写着程池布置的家庭作业。
她才终于懂得,许刃所说的“努力”两个字,是何等沉甸甸的分量。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喵,还有一章
☆、第26章 纵情(5)
快活逍遥的寒假很快过去, 新学期到来,程池一来学校,便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隔壁班的高冷学神林简帅哥,被她搞天搞地, 搞进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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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第一天, 高三二班后排以程池为首,雄赳赳气昂昂地睡倒了一大片。
“新学期新气象,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废。”白悠对他们这种颓丧的精神状态很是看不上。
杨靖懒洋洋地将脑袋抬起来, 目眩神离地看了她一眼, 终于还是决定,继续睡觉。
最后一堂课, 几个人终于睡饱了, 杨靖从书包里摸出了纸牌,一帮人在后排玩得不亦乐乎。
白悠说只是这样玩也很是没劲, 不如加上玩真心话大冒险。
其实真心话大冒险同样也很没劲,不过比起老师在讲台上枯燥乏味的表演,他们倒是情愿自己找点小乐子。
真心话很无聊, 无非就是班上男生或者女生选一个上床, 你选哪一个之类的。
大冒险稍微好点,但是因为正在上课,条件限制, 很多活动倒是施展不开。
最后一轮,程池输给了白悠。
真心话上一轮已经被用掉了,她只能选大冒险。
她倒是不怕的, 倚在课桌上,轻松地说道:“要对我们家刃哥做点什么下流事,尽管来。”
白悠挑了挑眉毛,鄙夷地说:“就许刃对你那言听计从的态度,就算让你们现在去操场干一炮,估计他也没异议。”
程池“啧”了一声,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流氓。”
他们的关系可纯洁可纯洁了。
迄今为止,牵个手都能脸红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