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咱们就这样了?就这样放他走了?”景秋有些愤愤不平。

“美得他,贪了我钱还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个死人也要气活了,放心,人跑不了的,总署局的局长和顾家有点子交情,顾淮安前两天走的时候,还专门打过招呼,也让我别委屈自己咯,我这不刚好,麻烦他们一回,这下子,该是去码头把人堵了,下一步,高掌柜就该让家人拿钱来了。”

阿蛮呆呆问:“不是说没有证据吗?”

何婧明笑了,挑眉道:“什么没有证据,咱们有的是,就是没有,凭他做的那些缺德事,怎么也要给他安一个上去,你当那些警察是吃素的?”

阿蛮才转过弯来,一脸的恍然大悟。

何婧明再教了她一句话:“所以说,做人别太缺德,还有,千万别惹到有权有势和嫉恶如仇的人。”

“哦哦。”阿蛮点头。

“但是人情不能多用,还要记得还礼。”何婧明谈了叹气,“我还得亲自去谢谢人家,景秋去备好礼。”

“知道的,小姐。”

“哦,别忘了那几个出警的小兄弟,给他们也准备些,这次辛苦他们了。”

对付阴谋诡计的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强权、武力镇压。

高掌柜不把何婧明放在眼里,在她面前抖,嘴皮子厉害,进了局子,可没人跟他比嘴皮子,堪堪过了一个晚上,就把所有的事都招认了。

何婧明再次见他的面,对方已经脏污的和过街老鼠一样了。

何婧明冰冷地看着他,语气凉凉道:“见着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我就犯恶心,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下场么?不是因为你贪昧了钱财,而是你害了一条人命,怎么,不记得了?”她一点点提醒。

“我有一个丫鬟,叫暖冬,前年里一个大冬天的清晨,突然跳了池塘,死了。”

高掌柜一双混浊的眼睛漱然睁大,而后眼珠子骨碌了两下,他蓬头垢面,躺在牢房的角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重喘气声,像一个病入沉疴的将死之人。

却丝毫不惹人同情。

他怎么不知道,他当然记得那个叫暖冬的丫头,长得多白净漂亮啊,一双大眼睛,神情天真,声音像黄鹂鸟一样脆,他注意了她很久,于是有一次去顾府,他找了个机会,就把那丫头捂了嘴巴,拉进草丛堆里奸|污了。他还忘不了呢,那稚嫩青涩的躯体,漂亮的脸蛋,滋味别提多美妙销|魂了。

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又怎么样?当时高掌柜是非常不屑的,那位少奶奶都要受他的摆布!

“如何,想起自己做的恶了。”何婧明的声音就像是冰冷尖利的冰锥,毫不留情,一点一点刺进高掌柜的心里。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天要浪费时间去跟你说一通废话了吧?对啊,就是玩你的,让你再膨胀一会儿,自得一会儿,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懂不懂?贼眉鼠眼的让人厌恶,还以为自己能跑掉,最后迎接你的却是绝望,加倍的绝望,好不好玩?”

高掌柜现在真的是浑身瘫软了,蜡黄干瘪的脸上带着惊恐,“不、不,你放了我,放了我!我能给你好多钱!”

“留着自己下辈子用吧……”何婧明冷漠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

“不是说你们东家最是心善,念旧情的吗?高掌柜被捉走这么久了,都没有被放出来?”王鸠的婆娘拧着他的手臂,心里非常担心。

王鸠的额头已是一层冷汗,半天,抖了抖嘴唇,然后呐呐:“我原以为,原以为……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的手段,是了,怎么会算了呢,她被人捏在手里算计这么几年,还能没脾气,再有一点,恐怕是做给我看的,我若再敢起什么幺蛾子,该就是高掌柜那个下场了。”

王鸠是一丁点别的心思都生不不来,不敢有了。

☆、第十二章

高掌柜完全是罪有应得,把他送进牢房,何婧明没有一点心虚或者愧疚,只觉得做还得不够,那样的人渣绝对不能留。

她脑子里有些忘不掉的记忆,何婧明叹了口气,这具身体放不下的执念,她心里有愧疚,就是关于这件事,那个叫暖冬的丫鬟的事。

原身何婧明是后来才渐渐发现暖冬每每不太正常的,小丫头神思不属,终日彷徨不安,不爱笑了不爱说话了,于是,她就把暖冬叫到身边问,暖冬是把她家小姐当做唯一的亲人的,她年纪小遭遇这种事,此刻小姐一关心,就委屈得兜不住全部说了出来。

当时何婧明听完也是极为愤怒,她忍得发抖,双眼赤红,但是性格又是如此懦弱,结果到头来只是抱着暖冬哭了一场,那时候,她正饱受婆婆的欺压,也是整日心力憔悴,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怎么该对付高掌柜,便红着眼眶对暖冬说,让她再等等,等她想出一个办法来。

就是这句话,让暖冬伤了心,她依赖的小姐也帮不了她,可能,她也再不想替小姐添麻烦了,于是,第二天早上,便有人发现暖冬跳了池塘,捞上来后,身体早已经浑身冰凉没了气息。

小丫头就这样带着委屈去了。

恐怕那位何少奶奶灵魂离体的时候,该是带着内疚自责的,这事成了她心中一个结,她害得一位正当龄的花季少女没了性命,她没能帮她讨回公道。

现在何婧明都帮她做到了。

好事做到底,执念消了是好事,何婧明现在也是有些迷信了,不对,也不是迷信她,她是求一个心安。

昨天就计划好的,要去寺庙找位大师替暖冬超度灵魂,这次也算是替她报了仇,希望来生小姑娘能够投生到好人家,有个幸福的家庭。

这边有一处观音庙,平素香火最是鼎盛,何婧明特地选在了十五这天,起了个大早,约见到了其中一位住持,捐了不少香油钱,让大师给超度亡灵,这些都是寺庙师傅平时常做的事情,并不为难,只要写下死者生辰八字,离世的日子,大师就起了阵法,念经超度。

何婧明一直在庙里待到傍晚才打道回去。

高掌柜那件事了结,他昧下的钱也缴上来不少,又是一笔进账,何婧明没有全部拿来,她给那些帮了忙的小警察们都分了好些,全当作感谢,剩下的也还有一半

所以暂时她是不缺钱用的。

又过了两天,何家那边又收到一个消息,景秋来告诉何婧明,“是春柳姨奶奶的哥哥回来了。”

何婧明表情平常,没太大反应,只说道:“他倒是敢,何澄明就那么好说话?让他进门了?”

景秋连忙摇摇头:“我听说,那人的腿瘸了一只,是被人硬生生打断的,哭爹喊娘的想进何家,但是门边儿都没挨着,就被澄明少爷带人轰出来了,并吩咐以后再不让此人进来。”

何婧明道:“还算不是太蠢太糊涂。”

“也不知道他的腿是被谁折断的?也忒厉害可以些。”景秋说道。

“大约是自作自受,他既然有胆子伙同别人算计自个儿亲姐姐亲外甥,就该想到种种下场了,你看,他糊弄自己姐姐签了假的欠条,自己得分成,却没料到我能把那一帮子人都送进去吃牢饭了,那团伙外面的人还能放过他不成,所以说都是自己造的祸,谁也怨不了。”

“他还指望春柳姨奶奶原谅他帮他呢。”

何婧明笑了:“所以我一下早把人弄到乡下去了,那才是真正的蠢货,放这里我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