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灿笑着转向席宗鹤,亲昵地叫他小鹤,要他教自己劈柴。
我冷眼看江暮撩骚,忽地喉咙一阵痒意袭来,实在有些撑不住,咳嗽两声,只好转身往楼上走去。
进到房里,我去拉窗帘,看到楼下席宗鹤与江暮有说有笑偎在一起,浓情蜜意,羡煞旁人。
席宗鹤似有所感,抬头看过来,我将窗帘一拉,躺到了床上。
他挂念我什么呀,他一点都不挂念我,现在江暮和容如玉分手了,他们俩正好再续前缘,又有我什么事?他连我都帮了,怎么会不去帮江暮呢?江暮一求他,保准跑得比谁都快。
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六点多时,杜宇跑上来叫我吃饭,问我怎么样了。
我刚睡醒,就觉得没什么力气,其他倒还好。
“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今天是骆莲姐下厨的,你等会儿可要多吃点,她还特地给你炖了鸡汤,闻着可香了。”他为了表现友爱,还要特地扶着我下楼。
“她把我们家的鸡炖了?”院子里那群鸡,除了第一期时席宗鹤和杜宇抓过一只,之后就再也没动过它们,养了几期都有感情了,不想今天惨遭骆莲毒手。
杜宇赶忙撇清自己:“席哥和暮哥抓的!”
吃饭时,席宗鹤与江暮坐在一起,我与骆莲坐在一起。席间安欣岚问起我们几个拍《风声鹤唳》时的趣事,江暮侃侃而谈,与骆莲两个一搭一唱,宛如双簧一般,饭桌上笑语不断。
他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幽默风趣,温柔漂亮。人人都爱他,他也爱人人。不说席宗鹤、容如玉这样的天之骄子,就说一般的小年轻,也是很容易被这样捉摸不透,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表象迷惑,陷入到这朵食人花的陷进里的。
每个人都想做最特别的那个,抓住他的心,挽留他的脚步。但现实骨感而残忍,他便如纳西瑟斯,只爱自己,永远不会为了他人停留。
江暮要的,席宗鹤能给,还能往多了给,但席宗鹤要的,江暮却给不了。就算当初没有车祸,没有容如玉,他们也走不长。
吃完了饭,按照台本,该一起看《大牌农家乐》首播了。奈何我热度反复,吃饭时还觉得好好的,一会儿又发起高烧。偏偏自己还没反应,要不说是骆莲发现来探我额头,说不准就要晕在众人面前。
“你脸都红成什么样了,快上去休息吧。”骆莲想了想,又给否决了,“不行不行,你高烧不退也不是办法,让小曹派人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必须得吊水了。吊水好的快些,不然你得影响后面的行程了。”
原本杜宇想陪我去,他这个目的性太强了,我直接就拒了,说有雯雯照顾我就行。结果到了上车时,不知怎么搞的,席宗鹤在最后一刻跳上了车,挤到了我身边。
“我陪你去。”他在黑暗中对我说。
我裹着衣服,闭上眼靠在车窗上,烧得已经没有余力跟他扯别的,只好随便他去。
第43章
到了医院,挂号取化验单这些都是雯雯跑腿,席宗鹤就负责在我脚下没力起不来的时候搀扶我一下。
摄影机尽职尽责地一直在我俩周围环绕拍摄,记录下我最糟糕的模样。我怀疑要是我吐了,他们恐怕还会不嫌恶心地盯着我那摊呕吐物一通狂拍。
医生开了三瓶注射液,少说也要挂两个小时的水。
“我这里有雯雯就够了,你回去吧。”我实在是搞不懂席宗鹤,他又不是杜宇那种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上位的新人,跟我来这出又是为了什么?
席宗鹤看了眼腕表,神色淡淡道:“没事,我陪你。”
他这是吃错药了吗?
我看劝不动他,无可奈何,只好对摄像师和跟随导演道:“你们到旁边休息一下吧,拍了一天也累了。”
还好他们没像席宗鹤这样不听劝,很快跑输液室外找了处空地休息去了。
三瓶注射液,输液时间比我预计的还要久。直到近十一点,我们一行才从医院出来,坐上回白浪村的车。
整个输液过程我都在昏睡,但每当一瓶注射液输完,护士来更换新的注射液时,我又会短暂地醒来。这时候便能看到席宗鹤从头到尾十分清醒地站在一旁,在护士确认我姓名的时候低声应答,而坐在我对面的雯雯早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回到农家小院已是十二点整,我们一行人刚下车,就被院子里突然升起的烟火吓了一跳。
推门而入,就见院子里整整齐齐一排人,我差点以为他们是来迎接我的,仔细一看,地上用烟火排着一行字——jm生日快乐。
今天竟然是江暮的生日,换言之,也是我的生日。
毫无预兆,突如其来,没有防备。
骆莲等人见我们回来了,连忙招手道:“快来快来,我们给江暮过生日呢!”
这一出惊喜不知道他们策划了多久,除了烟火,连蛋糕都买齐了。一想到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说不准他们还要让我亲自给江暮做一个手工蛋糕,我就庆幸不已。
要不怎么说同人不同命呢,江暮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璀璨不已,过个生日都惊喜十足。而我只能拖着病体强颜欢笑,祝他个狗日的“生日快乐”。
我假模假样拍手唱了曲生日歌,分食了一块蛋糕,在他们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奶油的档口,未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悄悄上了楼。
我实在太累,不知道他们几时结束的生日趴,也不知道席宗鹤是什么时候回的屋子。到了后半夜,我突然被一声闷雷惊醒。窗帘的缝隙中透出微光,我撩开一看,外面黑云压境,厚实的云层中翻滚着明亮惊人的闪电。
我们一群人本是晚上就要坐飞机离去,接着各自的行程,可如果是这样糟糕的天气,恐怕所有的航班都会晚点。
“怎么了?”身后传来席宗鹤低沉沙哑的嗓音。
我放下窗帘,回头问他:“你没感觉吗?”
他静了片刻:“下雨了?”
我掀开被子,重新躺下:“好像是雷暴。”
我的担忧不无道理,雨点从上午开始落下,连绵不绝,门口的小沟渠很快都被填满。
水珠成串自屋檐上滚落,滴滴答答敲击着地面,形成独特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