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自然晓得其中的缘故,想了一下,只凑过来,凑到香桃耳边悄悄地说了句什么,便见那小香桃瞪圆了那双圆溜溜的眼,只一脸欢喜的抓住蝶依的手激动得手舞足蹈的道着:“真的吗,蝶依姐姐,是真的吗?”
蝶依犹豫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香桃高兴得直跳了起来。
蝶依见状双眼带着笑,只双眼弯弯的对着香桃道着:“小香桃,咱们到院里去迎着吧···”
可仔细瞧着那双眼中亮晶晶着,霎时,便泛红了。
香桃闻言,犹豫了一阵,点了点头。
却说蝶依与香桃二人重新返回,恰好撞见那沈毅堂那一行人踏进了院子,只见身后跟着六七个小厮,五六个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令向来寂静的惜春堂瞬间热闹了起来。
沈毅堂走在最前头,身躯凛凛,气势如雷,而他手中还牵着一名女子,落后他半步,似乎抬眼瞧见了这院子的院名,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沈毅堂见状,亦是随着止住了步子。
春生瞧着门匾上“惜春堂”三个大字,只觉得心中忽而一下子捣鼓得厉害,砰砰砰的直跳个不停,无须任何言语,亦不需要任何多的举动,瞧见了这几个字,立在这样一个陌生的院子里,这一刻,仿佛已是永恒。
沈毅堂捏了捏春生的手心,对她笑了笑。
春生回了他一道浅笑。
沈毅堂便牵着她一步一步,走进了惜春堂。
期间,春生伸手抚了抚鬓角的碎发,借故将眼角的热泪悄悄地给擦拭了。
沈毅堂与春生进了屋,只将流苏唤到了春生的跟前,对着春生道着:“这个是流苏,有什么事情待会子吩咐流苏便是了,方才兄长屋里的小厮过来请爷,爷先过去打声招呼,你先换身衣裳,累了便躺着歇会子,爷去去便回···”
方才一进府里便瞧见了,整个府里张灯结彩,已经在为喜事儿做准备了,路经前院时,遇到的下人个个是连着带跑的,已是忙碌不堪的。
想来沈毅堂此番定是有要事在身的。
春生扭头对流苏笑了笑。
流苏忙朝着春生福了福气身子。
春生便又转头对沈毅点了点头,忽而想了一遭,犹豫了一下,对他道着:“我···我住这里不合适,想换一个住处···”
她指的是这惜春堂的正屋里。
沈毅堂摸了摸春生的脸,对着她道着:“哪儿不合适,以往一直不都是这样住的么?”
无论是以往在元陵沈家的时候,或是后来的静园,皆是如此的,沈毅堂没觉得有何不妥。
春生却摇了摇头,坚持道着:“我想换个地儿···”
以往在元陵沈家,她是他贴身伺候的丫鬟,虽并无名分,可贴身伺候他本就是她的本分,而后来在静园,唯有他与她二人,自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