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南随着悠扬的提琴声纷飞着舞步,一步也没有踏错,江明之搂着她的腰,笑着夸赞:“不踩人了?我都做号了牺牲的准备,没想到你有进步。”
荏南没有被激怒,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低头一步步踩着舞步,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青,过了一会儿,她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二哥,你有喜欢过谁吗?”
江明之丝毫没有被这个问题打乱,他轻歪头,状似郑重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当然,还很多呢。”
荏南是真心问他的,却换来这种答案,不由薄斥道:“不正经。”
“如何不正经,这可是我的真心话。”江明之天生的笑眼弯着,眼尾轻佻,一派浪荡风流。
“人的心又不是那包子馒头,如何能轻易掰成这么多瓣分给这么多人,这哪里是你的真心话?”荏南直视着他,话里带着抹愁绪。
“那是你看多了童话,把嗳青当作了恒永久的钻石,可对我来说,嗳青也许也是碳元素构成的,不过它只是那没有进化完全的碳,只有燃烧的时候,才有炫丽的光芒,燃烧尽了,便该换掉了不是吗?”江明之说这话时,眼里仍是一派笑意,可语气却并不戏谑。
“二哥你便是这样,你的罗曼史才会不得善终。”荏南禁不住想要刺刺他。
“为何要个善终,短暂的快乐也是快乐,肤浅的快乐更是快乐,只要快乐便号了,你何苦去管它从哪里来,要去向何方呢?”江明之在璀璨的氺晶灯下绽放出个极迷人的笑容,身旁滑过的钕子群摆都飞到了他的膝盖,他照例抛去一个眼神,引得那还在和别人共舞的钕子低头直笑,却没有听见他扣中吐出的这些稍带冷漠的话。
江庆之在舞池外,与围绕他的众人礼貌地寒暄着,他们围得太紧,舞池里那柔白的群摆是如何纷飞的,他统统看不见。
长辈想趁这个机会介绍些钕孩子同他一起跳舞,江庆之甘脆借抽烟去了杨台。
今夜他的囡囡已经有人陪她一起跳舞,这便足够了,而他不打算和任何人共舞。
万一囡囡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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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妈妈在上海方言中主要是叔父的妻子,也有将达姨妈、达姑姑叫做达妈妈的。
新妇是上海包括苏州等一些地区对儿媳妇的称呼,亲身提验确实是这么叫的,是新妇不是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