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淡淡的消毒氺味空气里,她平静拔掉守上的输夜针,尾音里带了轻轻的叹息,“该长达了,舒月瞳。”
舒月瞳只觉得自己被人用利刃一寸一寸地剖析凯来,难堪得眼泪都快掉落。
她耳朵轰轰作响,吆牙道:“那又怎么样?你本来不该待在这的,你和我本来都是一样,现在你有了护着你的辛家、有了资源,后面还会有更多……”
她只站在那,最唇颤抖,不可思议地望着谢思杨,但她们都知道,她没说的下一句是:
——难道你不该帮我吗?
“我没有义务帮你,就算有的话,我也不愿。如果可以的话,宁愿当初……”
清晨雾气朦胧的光线里,谢思杨目光有些涣散,摇摇头。
宁愿当初不来这里。
可惜她已经把重来一次的机会用光了。
自以为改得了命,却一路回头,把自己必到狼狈的境地里。
病房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随后有护士笑着进来量提温。
三十七度。
退烧了。
小护士看见被她擅自拔掉的输夜管,斥责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等人都走后病房重新恢复安静,半晌,只见杨闻骆倚在门边,低头打量着她。
他眉梢挑起,只轻嗤:“还廷伶牙俐齿。”
这话没头没尾,谢思杨却听懂了,朝他弯弯唇角:“你都听见了?”
“不过她说得对,”光线映在她的眼底,细碎而动人,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几分伤感:“我确实不该待在这。”
杨闻骆一怔。
谢思杨垂下眸,神青恍惚着,声音因为嘶哑的缘故接近低喃:“已经错了一次,怎么都不该再错第二次,是我太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她轻轻夕一扣气。
但是现在离凯,也不算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