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尖与温热的血迹混杂在一处,慢条斯理的摩挲在苏梅的小脸上,而原本早已被吓得不轻的苏梅这时候更是连吐气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整个人除了哆嗦还是哆嗦。
“娥娥妹妹……”纤细的手指顺着那滑腻的肌肤溜到苏梅那只绵软的耳朵上,马焱慢条斯理的摩挲着那一块软肉,声音轻柔的好似带着一股惑人的宠溺意味,“真软……”
“四,四,四……”话讲的太急,苏梅一下便咬到了舌头,她擒着一双雾蒙蒙的水眸,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你看,这么不小心,都流血了……”纤细的手指沾着血迹轻轻的抚上苏梅那软嫩的小嘴,马焱在那道细小的伤口上细细磨蹭片刻之后收回手指,然后缓慢的舔舐掉那粘在自己指尖处的血迹。
“真甜……”含在喉咙里头的嗓音带着一股享受的低哑,马焱睁开那双半眯的黑眸,视线定定的落在苏梅那软嫩的脖颈处,轻轻的舔了舔唇,那张沾着血迹的清俊小脸瞬时便带上了一股妖冶邪气,让苏梅不自觉的便想起了上辈子那个权倾朝野的横戾凶残之人。
“娥娥妹妹不是说最欢喜我的吗?怎的现在却又怕我……怕成这副模样……”伸手抚上苏梅那缀着绢花的小髻,马焱声音低低的道:“真可爱……”也不知说的是那小髻上的绢花还是苏梅。
“不,不可爱……”听到马焱的话,苏梅用力的晃着小脑袋急切的道,那软嫩的小身子夹在石缝当中极力想往外头挤去,但却又因为身上实在裹得太厚,所以只在那石缝上蹭下一点碎石蓬灰,身子却连半分都未能挪动。
“呵……”听到苏梅那被吓得破了嗓的小奶音,马焱低笑一声道:“别怕……不疼的……”
说罢,马焱随手将手里的野猫一扔,直接便半跪到了苏梅面前,一双漆黑暗眸定定的落在她那软嫩的脖颈处,眼中暗色更甚。
苏梅卡在那石缝之中动弹不得,只能看到面前马焱那张带血的面容离自己越来越近……
“啊……唔……”小嘴被狠狠捂住,苏梅被迫仰着小脑袋被挤到身后的假山石上,因为疼痛,她用力的蹬着一双小短腿踢向面前的马焱,但却只感觉自己踢得越狠,那嵌在自己脖颈处的牙齿便咬的越深。
筋疲力尽的放下了自己的小短腿,苏梅那张白嫩小脸之上满满都是眼泪和血污,马焱垂首于苏梅脖颈处,细细的舔舐着那被他咬出一圈血痕的伤口,挺翘的鼻尖抵在苏梅细嫩的肌肤上嗅闻着,呼吸之际满满都是那让人陶醉的醇厚奶香气。
“呜呜呜……”苏梅断断续续的抽泣着,鼻息之间满满都是那浓厚的血腥气,眼前浑浑浊浊的映出前头被细瑟冷风吹得“呼啦”作响的阴森暗林。
“娥娥可知,我的父亲是如何死的?”垂首于苏梅那软腻的脖颈处,马焱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暗藏戾气。
苏梅抖着身子,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泪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滑落,顺着小巧下颚浸入马焱的脖颈处,温温热热的带着一股子暖意。
舔了舔那流到自己嘴角的泪珠子,马焱似乎也不是想听到苏梅的答案,他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道:“他是被我咬死的……我趁他醉酒之际,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处,将他硬生生的给咬死了……”
听到马焱那阴森森的话语,脱离了马焱手掌的苏梅终于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原以为上辈子的马焱就已经很可怕的,却不想这辈子的更可怕!
“嘘……”一把捂住苏梅的小嘴,马焱轻轻的舔了舔她那张沾着血污的小脸,一双漆黑暗眸定定的对上苏梅那双惊惶水眸道:“娥娥妹妹猜猜,我要咬几口,你这血才能流光呢……”
“呼呼……”听到马焱的话,苏梅惊恐的大喘了几口气,最后实在是吓得紧,竟然两眼一翻直接便给晕了过去。
感觉到那软倒在自己肩膀处的小脑袋,马焱顿了顿身子,然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苏梅圆滚滚的小身子还卡在那假山石缝之中,整个人脏兮兮的挂在那处,浑身脏污,软绵绵的任人搓揉。
冷风瑟瑟,暖阳渐沉,隔着那一层浓厚的血腥气,马焱似乎还能闻到那股自苏梅身上散发出来的沉腻奶香气。
半眯着一双漆黑双眸,马焱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苏梅身上,那深藏于晦暗眸中的暗沉之色愈发深沉了几分。
伺机于阴暗角落之中的毒蛇,若是圈中了猎物,必然绞死而吞……不过好在这只娥的味道好像还不错,那便再养些日子吧。
*
当苏梅醒过来的时候,入眼是一床藕色帐顶,那飘飘荡荡的细碎流苏顺着微开的窗棂慢吞吞的晃悠着,带起一圈又一圈的晕黄色琉璃烛光。
“四姐儿,醒了?”幼白细润的声音轻柔的自苏梅耳边响起,苏梅艰难的扭着小脑袋往身侧看去,只见幼白那印在琉璃烛光之中的脸蛋,透白干净的好像蕴着一层皎色一般。
“哎,别动。”伸手按住苏梅乱动的小身子,幼白轻轻的替她掖了掖身上的小被道:“四姐儿身上还受着伤呢,莫要乱动崩了口子。”
“娥娥,怎么了……”听到幼白的话,苏梅声音沙哑的艰难开口道。
“四姐儿不记得了?刚才在后花园子里头你被那牲畜咬了脖子,亏得四少爷路过舍命擒了那畜生,若是不然……”说到这处,幼白便突然顿了话,她用手中的巾帕细细按了按浸着泪渍的通红眼角,平稳了一下情绪之后才继续道:“奴婢刚才看到四姐儿满身是血的被四少爷抱回来,可吓得不清,得亏没甚大碍,不然奴婢这条贱命,可也得随着四姐儿一道去了……”
没有听清幼白后头的话,苏梅的注意力完全都被幼白她前头那句“被牲畜……咬了脖子”给吸引住了。
慢吞吞的伸手抚了抚自己被包扎的好好的脖颈,苏梅那张白嫩小脸之上显出一抹明显的恐惧神色,白日里马焱那张带血的狠厉面容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牲畜?那可是比毫无人性的牲畜更恐怖的东西啊……
“四姐儿可别碰那处了……”伸手握住苏梅的小手,幼白将其塞入小被之中,脸上满满都是心疼神色。
刚才大夫过来包扎的时候,她偷摸着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害怕,更别说是四姐儿这般才两岁多的孩童了。
“老祖宗……知道吗?”放在小被之中的白嫩小手暗暗蜷了蜷,苏梅声音细细道。
“知道了,刚才守着四姐儿大半个时辰,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被老婆子扶着回了檀菊园里头歇息去了。”幼白起身挑了挑那琉璃灯里头的灯芯,垂首与苏梅道:“四姐儿再睡会子,明日里若是身子没甚大事,还要去宫里头参宴呢。”
听到幼白的话,苏梅疲惫的闭上了双眸,软嫩的身子僵直在小被之中,片刻之后才渐渐放松下来。
看到又重新入睡的苏梅,幼白轻手轻脚的起身,吹灭了那床头的琉璃灯,然后伸手细细放下厚实床帐,关上内室窗棂,重新挑了挑暖炉,这才提着裙摆去了外室的软榻上休憩守夜。
第22章
寂静的内室之中,熏香染染,床帐微动,苏梅缓慢的睁开自己那双清澈水眸,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受伤的脖颈处,那钝痛的感觉清晰的提醒着她白日里那怵目惊心的经历。
圆滚的身子渐渐蜷缩起来,苏梅用力的闭上双眸,白嫩小手紧握成拳。
对于马焱,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梅都是恐惧,害怕的,可与上辈子不同的是,这辈子的马焱,让苏梅多了另外一种其它的感觉,这种感觉清晰的表现为同情亦或者可以说是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马焱对于苏梅来说,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他可恨,却也可怜,而造成他如此可恨的原因,有一部分却在她自己的身上,所以此刻她所受到的恨,大概就是上辈子自己造的孽变成了这辈子注定要还的债吧。
苏梅知道,如果没有这辈子,她与马焱的交集只会止于那让她小命归西的一脚,但得老天怜爱,有幸让她又重活了一世,一开始,苏梅确是抱着想讨好马焱的目的而接近他的,但逐渐相处下来之后,苏梅觉得,马焱相较于她来说,比她更加可悲,她好歹还过了十四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呢,从小父亡母抛,虽被苏洲愉收养,可寄人篱下,受尽欺凌,即便日后权倾朝野又如何,日日以杀戮为乐,被世人唾弃,整日里沉浸于如阿鼻地狱一般的地方,满手血腥,攻于心计,晃似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