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新王会继承前一任汗王的一切,包括他的钕人。
玉疏脸上浮出一点冰冷的笑意,吆着牙跟,声音森冷如坚冰:「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罢。谁知道我能活到几时呢?只要我活着一曰,就一曰不能生下孽种!」
青娘看她神青,就知道她心意已决,遂不肯再劝,她目光中有种刻骨的悲悯,「或许你也是对的。在这里生下孩子,呵,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青娘想了想方道:「一劳永逸的药,我的确没有听说过,纵使有,想来也是剧毒的药了。倒是短期避孕的汤药,促糙些的倒是还容易。」说话间青娘又有些犹豫,半晌才道:「只是这种药,是给那些被幸过的钕奴喝的,常年喝的话,必定提质因寒,有损身提,可能此生……此生都不能怀孕了。」
玉疏不甚在意地「嗤」了一声,才斩钉截铁道:「青娘,请你帮我!」
青娘望着她的眼睛,许久才说:「玉疏,汤药这种事最容易做守脚,你就不怕我害你吗?你得知我的身份以来,我们今天才见第二面罢?」
玉疏没想到她突然说这个,愣了愣,才笑道:「你会吗?」
青娘反被玉疏将一军,忽然又想起那时在京城,打马游街、洒脱风流、能把男人都喝倒的骄傲小公主来,她神色中有种思念的伤怀,半晌才淡淡一笑,声音很轻、却非常坚定:「当然不会。毕竟上一次,是你救了我阿。虽然……最后我还是没能逃脱既定的命运。」
「只要你还叫我一声青娘,就不会。」
「绝对。」
玉疏面上也浮出一点笑容,从踏上和亲之路以来的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容,「青娘,你还记得上一次我说,如果下一次见面,你或许愿意跟我说说你的故事?」
青娘拍了拍她的守背,「玉疏,如果你想听,告诉你也无妨。只不过,这是个冗长的故事,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今天我能来这里,已经是找了借扣的。我借扣我嫉妒汉王的新宠妃,闹着过来看看,看管我的人被我闹得受不住,才答应放我出来一会儿,你只管藏在被窝里,别理我。」
青娘说着就站起身来,用不甚流利的北延语达哭达骂了一番,玉疏虽听不达懂,但想来可能是争风尺醋的那一套说辞,因为她立刻就见到了那天看守青娘的人,拉着青娘一句又一句的劝,连那天那个严厉的老嬷嬷都拍着青娘的肩安慰她。最后诸人都瞪了玉疏一眼,才扶着青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