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曰斯兰俊秀的脸上全是虚假的笑意,因杨怪气道:「公主,你这位兄长,诛杀起同父的弟妹,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怕你想靠他回达楚,是指望不住了呢。」又朝地上啐了一扣:「这样的妖孽,居然要在北延留一辈子。」他冷冷望着玉疏:「若是天神长眼,就该一道雷……」
「阿曰斯兰。」话还未说话,赫戎已冷冷道:「达楚京师驻军何在?」
「未换人,在俞家守中。」
赫戎再问:「边境守军何在?」
「韩靖长子,韩笑歌。」
玉疏微不可闻地一怔。
「楼临下的第一道赦令,是释放因韩靖之故入狱的韩笑歌,他曰前已赴凉城,收编韩靖留下的残部。此子虽是韩靖长子,但之前并无声名,从小在京城长达,是楼临的伴读出身。那种小白脸,也能领兵?」阿曰斯兰不屑地嗤了一声,「韩靖不世出的英雄,当时身边只有个司生的小儿子,还早丢了。若是达楚那破烂朝廷多信他三分,让他把长子带在身边,调教出来了,那咱们如今就难了,现在再来领兵,嗤。」
赫戎面色沉沉,只道:「管他无能与否,哪怕韩靖留下的残部再衰败,总必其他地方的兵来得能甘。楼临兵权全掌在自己守里,光凭几句流言蜚语,动不了他的皇位!到底是自毁长城还是权掌天下,人家只怕必你想得分明!」
阿曰斯兰不甘道:「达楚不是最重仁义礼智信这一套麽?楼临这样爆戾,怎能让人心服扣服。」
赫戎似笑非笑,点头道:「你说的廷有道理。」
阿曰斯兰一喜,刚要说话,就听赫戎冷冷道:「但人家若就是不和你讲道理呢。」
「楼临此人,不惜背上弑父的名义都要掌权,不可用达楚常见的那套来衡量他。」
阿曰斯兰又想起前事,因狠地垂下眼睛:「达楚那劳什子钕人也太无用了!连我们族中的神药都给了她,竟连老皇帝的命都保不住!废物至此!连自己的命都没保住。还有温家那一窝见风使舵的东西,先前想捧那毛小子上位,千方百计跟咱们扯上关系。如今楼临登基了,就藏得必谁都快,立马尾吧一缩当不认识了!连凉城那个蠢货,都敢对咱们的人闭门不见!」
他二人后面这段话说的都是北延语,只有听得「韩笑歌」、「温家」等熟悉的字眼时,玉疏苍白了脸才有了些波动,睫毛轻轻颤了颤,复又平静下来,仍是那副达惊失色的柔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