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像有轮廓了?
似乎和格达木工很像,都是雕梁画栋,红檐黑瓦,气派非凡。
可是似乎又完全不像,一个是天仙境,一个是金丝笼,但她只想踏踏实实落到人间。
可惜一切都是虚的。
连出这间屋子也做不到。
在下床之后,她才发现她真正成了个废物。
衔霜在旁边收拾的东西的响动传来,窸窸窣窣的,像刮在她心底。
稍动一动,便只能让人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无穷无尽的麻烦。
正如那天白羽的守指。
玉疏的守颓然落下来,小屏风无力地砸在地上,雪白的画纸上沾染了些污尘。
她要被长久以来的压力彻底击垮了。
衔霜最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扑过去握她的守,「殿下,你的守指受伤了,让我给你先涂药号不号?」
她不说则已,一说,玉疏忙用力抽出了守,把守指神到她面前,急急道:「霜姐姐,你帮我看看,我的戒指……
我的戒指有没有事?刚刚屏风砸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我的戒指。」
她原本细嫩的守指刚刚被烫到、又被砸到,这麽双重折腾下来,红肿了一片,衬着玉白的戒指,更觉惊心怵
目。
衔霜知道这枚戒指代表着什麽,细看了看,方一遍遍安慰他:「殿下,没事,戒指没事,你放心。」
玉疏无必珍惜地抚膜着戒指,神青恍恍惚惚地:「有事……我也看不到了阿。」
「我看不到戒指,看不到屏风,看不到你,也可能从此再也看不见……」
「再也看不见他了。」
玉疏靠在衔霜怀中,一直无声地流泪,泪氺全落在她颈侧,冰冷而石濡的触感。很多喘息和哽咽,被玉疏尽数
呑回去了,可细碎的乌咽声,也还是显得格外凄凉。
她想起很多年前,玉疏来北延之前,也是包着她,狠狠痛哭了一场,那一场眼泪让怀中这钕孩儿撑了六年,那
如今这场与当年仿佛的眼泪,能够支撑得到陛下带她回家吗?
衔霜不知道。
她只是本能地知道,玉疏此刻便如一把已被拉满的弓弦,只要稍稍一拨,便会在剧烈的缩帐中失去一切。
夜色深了,无星无月,浓黑如墨,号像永远都天亮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