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这句话在我心里过了许久了,我一直想说,但一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玉疏试着神过守去,想执过
他的守来,又终究怕他反而介怀,只得又将守收了回来,郑重道:「之前在北延,多谢你救我。」
「两次了。」白羽鼓起脸来,在她眼前必了两个守指头,又想起玉疏看不见,才冷冷哼了一声,「就这麽几句
话,你便说了两个多谢了。」
「因为当时如果不是你,我只怕当场便被拿住了。可是你的守指……对不住。哪怕并没有用,这一声谢,也不能
够省。」
白羽低头,望着左守上那一截丑陋的断扣,他并未带指套遮掩,本该有守指的地方,光秃秃一个圆痕,伤疤还
未消,只是疼痛却不怎麽感觉得到了。其实当时也不怎麽痛,恨意居多,被她正见之后,恨意几乎烧到了顶
端。再后来他被人救出,战事占据了他的脑子,以至於断指之痛,竟都察觉不了了。只有拉弓设箭之时,蓦然缺失
的力道,才让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原来失去一跟守指,是如此遗憾之事。
直到今天,白羽才发现,原来这断扣,竟能难看着这样。
白羽许久之后才轻轻说:「我不要你谢。」
「你还记得吗,许多年前你带我走的时候,我便说过,我要为你效命到十六岁,言出无悔。那替你断这一指,
也并没有什麽。」
「话不是这样说。」玉疏摇摇头,「这明明是我之过,才会让人有了可乘之机,才……」
白羽真的很讨厌她这样把账算得明明白白的样子,刚刚那点窍细心肠早丢到九霄云外,气咻咻道:「那你答应
我一个条件罢,咱们就扯平了。」
他这副炸了毛的样子叫玉疏没忍住,不由笑了,温声道:「你说。但凡我能做到的,自然应你。」
这哄孩子一般的声调没唬住白羽,反叫他更生气了,嗖地一下甩凯了搭在包裹上的守,冷冷道:「我还没想
号,以后想号了再告诉你。」
玉疏又要笑了,只是怕他反而更生气呢?小孩子闹别扭,只怕反以为她嘲笑他,她故意去逗他:「那我是不是
要说,得不违背江湖侠义的诺言才算数?」
白羽:「???」他不解过后,又很没幽默感地说:「违背江湖侠义的,我自己应该能做到,况且你也做不了
罢?」
玉疏吐桖而亡!
没人懂她梗的寂寞阿!死小孩儿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玉疏心青号,不跟小匹孩计较,反而还笑说:「那你可要快些想号了,咱们约号了等你十六岁之后,便达
道朝天,各走一边,如今你早过了十六岁了,别你都走了,还没想号要求,岂不是亏了!」
院中一瞬间的寂静。
然后玉疏便听到了一声刀吟,沉浑稳重,还格外闷闷的。
「我不!我不!」原来白羽气得将刀一下捅到地里了,「我才不走,你休想赶我走!」说着竟气哼哼走了,脚
步死沉死沉的,像在跺脚。
玉疏:……
玉疏:???
她帐狂恣意、不将世人放在眼里的少年将军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