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路笔直的回到了森鸥外的诊所。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治安变好了的缘故, 出租车也敢在这里停留了。
车辆停下,森鸥外和福泽谕吉先后走出了车辆,司机方向的窗户落下, 露出了一张普通的中年人脸。
他有些犹豫的左右看看, 对着着面前的两个人招了招手。
森鸥外会意的递过了纸钞。
司机接过, 也并不急着走, 而是和森鸥外说起了这里的事情。
“ 那个, 客人您是这里的医生是吗?”
森鸥外点头“是, 是家里有人需要我的帮忙吗?”
司机摇了摇头, “这倒不是, 不过,最近可能你们没注意, 我听说最近有上面的人在调查这边的情况,你看着不行还是退了房租, 去别的地方开诊所吧,这里的人虽然多, 但是就算生病了也没钱治的。“
森鸥外笑了笑, 谢过了司机的好意,看着那车辆一路远去,然后,和对面穿着短裤的男孩子对上了视线。
“要来我家坐一坐吗?”
男孩子扬起下巴, 露出一张精致可爱的脸,对着森鸥外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当然啊。”
福泽谕吉看着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孩子,再看一眼这边似乎对这个孩子心知肚明的森鸥外, 叹了口气, 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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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跑出来, 不怕你父母担心吗?”
男孩子皱了皱鼻子,“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毕竟我又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不过说起来,你之前的时候和那个大叔在我家院子里聊天,果然是有目的的吧,你想要做什么?”
森鸥外看着面前的这个小鬼,轻笑了下,伸手将面前的果盘推到了他的面前。
“上次,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出现的就是你吧,我记得很清楚。”
年幼的津岛修治点头,“是这样没错,我也记得你,见到我就腿软的大叔,喂,我说,你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吧?所以刻意的把我叫出来?”
森鸥外并不回答,而是说起了其他的话“你的话,现在应该启蒙了吗?还是说在家里玩?我看你那天的反应,应该是已经知道不少事情了,是天才?还是……”
津岛修治抬头,“我是天才哦~”
森鸥外看着面前这个过于稚嫩的孩子,想到那个从楼顶一跃而下的人,眼睛深邃了片刻,又恢复成一般的模样。
“哦,那天才小朋友,你觉得,我现在和你聊天,是真的想要了解你,还是,已经让人通知了你的父亲,在这里和你说话好稳住你呢?”
津岛修治的脸上忽然多出了几分惊慌,他左右的看了看,像是要确认有没有人躲在一边等着抓自己一般,片刻之后,又镇定了下来。
他拿起矮桌上的杯子,抬手把杯中的水喝了下去,“哈,果然是骗我的,我就说,狡猾的大人……”
森鸥外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孩子,没有说话。
“我……”
津岛修治似乎是觉得有些头晕,用力的甩了甩头,“哎,我怎么……”
森鸥外拿出了个柔软的蒲团,放在了桌面上“大概是晕车吧。”
津岛修治难以控制的,一头扑倒在了蒲团上面。
听到里面没声音了,一只手从外面伸了进来。
爱丽丝探出一个头,看着趴在那边的太宰治,神色警惕的看着森鸥外。
“倒了吗?”
森鸥外起身,“倒了,可以给津岛先生致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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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在津岛家,那种方便藏人的地方说话,当然是察觉了当时就蹲在草丛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津岛修治,才故意这么做的。
这样的地方,最是容易他轻易的听清他们的交谈。
以他对太宰的了解,加上上次见到的样子来看,这会的太宰还不是他上辈子时候初见的那副模样。
那时的他,面对着一切似乎都感到罪恶。
而现在的津岛修治,还是个孩子。
森鸥外曾经也想过要不就让太宰干脆就在他目前仍算完好幸福的家庭里生活下去,这样说不定才是对他最好的。
可是,在见识了羊的那群孩子搞出来的事情之后,森鸥外忽然发现,即便是孩子,也绝不是能够小看的。
与其让太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遭受他不知道的待遇,倒不如早一点,划归到自己的面前,看着他长大来的好。
只是,这个老师,就不一定是自己了。
森鸥外这么想着,看着爱丽丝不情不愿的伸手搭在了太宰治的身上,然后逐渐消失的样子,心情愉快的拨通了津岛家的电话。
“啊,贵安,我是森鸥外。是的,不知道您是否发现了,贵府的少爷津岛修治偷偷跑上了我们的车,跟着我来到了我的诊所……啊,津岛议员,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