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寒留意着众人的表情，也留意着高台上其他四人的脸色。“我觉着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比如我们如果自杀，安慰的其实只是自己，天下人未必会感觉我们这是在表现自尊，反而嘲笑我们的懦弱。如果我们投降秦命，教里很多人会骂我们，可他们只是嘴上骂而已，心里其实会感激我们，历史更是会为我们证明。”

恢宏的殿宇里还是很平静，没有人表态，毕竟从高高在上的皇族突然要低下头颅向敌人臣服，这是秦命的胜利，却是他们的耻辱，他们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列祖列宗。但是劫天教就这么被屠杀被蹂躏，他们同样难以接受。

那些年轻的传人有着满腔热血，可更惧怕死亡，而那些老一辈则是真的纠结，到底是投降还是死亡，到底怎么才算对得起祖宗。

“尊严！生存！各位慢慢考虑！”褚子寒坐回到座位上，又不忘提醒道：“我们现在手里握着劫天教的命运，决定着劫天教生死存亡！我们还必须要比其他各方提前做出决定，因为我们劫天教正是他们向秦命投降和换取地位的最好礼物！”

殿里的气氛足足压抑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等来了第一个回应，还是高台上的任尚鸣。“我想炽天界那里应该会选择投降，他们跟大混沌域的仇恨并不是太深。百炼兽域和苍玄天庭的那些遗留的龙族也可能会借助天庭的关系向秦命求饶，或是向黑龙臣服。而他们都可能会把目标对准我们，拿我们向大混沌域献礼。所以我们就算现在自杀了，尸体都会被拿去当礼物。”

高台上其他三位交换下眼神，也接连表态。

“劫天教不能就这么毁在我们手上，万年基业更不能就这么倒下。”

“我们可以向秦命臣服，但我们不过是忍辱负重而已，只要我们劫天教还在，未来总归会有重新崛起的机会，纵观历史长河，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我相信我们劫天教也会成为其中一个。”

“我想秦命之所以没有立刻发起进攻，有一种可能就是等我们主动投降，他需要这个面子，需要这样一个彻底的胜利，我们只要第一个过去投降，秦命或许会给予一定的优待。”

五位名义上的劫天教领导者接连表态，打消了很多人的顾虑，接连开口表态。虽然很多人心里非常抗拒，可此时此刻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选择自杀还是投降。

褚子寒不知道盘武仙尊希望他怎么做，可站在他的位置，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劫天教也罢，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向大混沌域投降，然后利用这个机会，掌控劫天教。“我知道大家心里很抗拒向秦命投降，我个人更不愿意向我们的生死仇敌妥协，可今天的决定直接关乎劫天教的生死存亡，关乎劫天教数万弟子的未来，我们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来换取生的希望。不过……我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愿意放弃，所以我这里还有一个建议。能够放弃自己脸面，继续守护劫天教，想把劫天教发展壮大的，可以留下来，我们一起努力。实在不想要妥协的，可以集合到一起，然后离开劫天教。我跟大混沌域谈判的时候，可以特别提这么一个要求，就是保证离开的人不再受到任何迫害，不得受到其他势力的追杀。”

此话一出，殿里很多人都望向褚子寒，阴沉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这个建议确实不错，用一部分人投降，守护劫天教基业，然后另一部分人离开，这样勉强也算是能保证劫天教的骨气，不至于说是全体投降，起码名义上说得过去，心理上也能过得去。

很多严肃的长老都暗暗欣慰，对褚子寒今天的表现非常意外，也非常的满意。无论是说的话，还是提的建议，都还算到位，颠覆了以前那种冷漠孤僻的形象。怪不得教主走之前会选定他，确实有些过人之处。

褚子寒对自己的表现也很满意，不过他可不是单纯的要守护部分人离开，而是要借此机会名正言顺的把那些不安分的分子清理出劫天教，方便他未来能够更顺利地掌控劫天教。“不管是想要离开的，还是愿意留下来陪着我守护劫天教的，都不要急着做决定，等我先跟大混沌域那里谈妥，免得出什么意外。还有，我们如果真的决定要向秦命妥协，就得带足了礼物。”

“子寒有什么好的意见？”一位长老语气稍稍客气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