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然道:“霍烟,这就是你小家子气了,寒总这是保家卫国,你能拦着他吗?”
“我不管!”霍烟抱着傅时寒的手臂,将咬了一半的苹果塞进他嘴里:“以后谁都不能把他抢走了!”
国家也不行。
“啧,瞧你着腻歪劲儿。”苏莞笑道:“差不多得了啊。”
几人在病房里陪傅时寒说了会儿话,笑笑闹闹,气氛特别好,带着劫后余生的畅谈。
傅时寒二十多年以来,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活着真好。
知交好友两三,一路相伴,还有青梅竹马的爱人,不离不弃。
活着,真痛快。
直到护士走进来,说不能打扰病人太长时间,让他们差不多就该离开了。
众人让傅时寒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病房。
傅时寒拉住了霍烟:“你陪着我。”
霍烟乖乖地“噢”了声,将房间门关好之后,坐在了傅时寒的床边。
傅时寒靠在垫枕边,说道:“我的手不方便,你主动些。”
霍烟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手,于是乖乖地伸出双臂,抱住了傅时寒的颈项。
傅时寒另一只手环过来,搂住她,柔声问:“吓坏了吧。”
众人面前的霍烟装得若无其事,而现在与他独处,她情绪便有些绷不住了,声音带着哭腔——“我都怕死了。”
傅时寒只能轻拍着她的背,时而吻吻她的额头,作为安抚。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傅时寒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坠机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会永远离开你,那时候我是很怕,我怕你哭,也你没有那么坚强。”
霍烟倒在他的怀里,埋怨道:“我本来就不坚强。”
小时候别人都说她傻,被欺负了也不知道,一个劲儿傻笑,但是他们哪里知道,霍烟受了委屈,从来不会在家人跟前表现出来,只会跑到傅时寒跟前,委屈巴巴地抹眼泪,抹得眼睛都红了。
傅时寒会逗她笑,带她去买牛皮糖,所有所有的好,都给了她一个人。
如果他没了,往后余生,霍烟要怎样一个人面对。
她没有那么坚强,到足以承受他离开的痛苦。
“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森林里寻找最佳躲避的地方,中途好几次险些被林子里的散兵发现,从来没有那样一刻,我那样怕死。”他抱紧了她,嘴唇埋进了她的发丝:“我不想死,我舍不得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不要再说了。”霍烟身体颤栗着:“以后我们都好好的。”
“嗯,我答应你。”
“对了。”霍烟擦了眼泪,抬起头来看着他:“许明意告诉我一件事,他说大一的时候我丢那五百块钱,不是他捡的,有这回事吗?”
傅时寒搂着她的手顿了顿:“嗯?有这回事吗?”
“对啊,我问你呢。”
傅时寒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宝贝,我睡会儿。”
说完他便躺了下来。
“傅时寒,你不要装蒜。”
“睡了睡了,晚安。”
霍烟推了推他:“晚什么安,你起来把事情说清楚了。”
“啊,好困啊。”
“傅时寒!”
7月1日,高原晴空万里,湛蓝无云。
空军阅兵演习在这一天进行,地面和高空摄像机都已经准备好,视频画面将会在第一时间传回首都,与首都的阅兵典礼同时间进行,也在电视上进行直播。
随着礼炮响起,空军阅兵正式开始,第一支飞入人们视线的是运输机梯队,它们组成了一道人字形,释放五颜六色的彩弹,在空中留下彩虹般痕迹,引来人群震震欢呼。
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了四海九州:“蓝天骄子,携雷霆之势,展风中雄姿,接下来进行检阅的是轰炸机梯队,它们具备远程奔袭,大区域巡逻等能力,是我军重要的空中远程打击力量,被誉为‘空中战神’。”
观礼台前,许明意问霍烟:“傅时寒什么来?”
霍烟说:“刚刚过去的就是他啊,你没看吗?”
“什么!”许明意大惊失色:“怎么没人告诉我!我都没注意啊,卧槽,错过了向南,你也不告诉我。”
前排的向南笑而不语,只有苏莞不想见这帮家伙欺负他,所以闷声说:“他们骗你的,傅时寒驾驶的是歼击机,不是这些。”
苏莞突然和自己说话,许明意表情明显变得不大自然,轻轻“哦”了一声,伸手戳了戳霍烟的肩膀,指责她:“你跟老四学得越来越坏了。”
沈遇然笑道:“她这是自己骨子里带出的坏,跟咱们老四没关系。”
许明意不经意地侧过头,发现苏莞正往着他,他赶紧挪开目光。
这时候,霍烟兴奋地说道:“来了来了!”
许明意连忙拿出手机准备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