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站着,没再说话。
约摸又过去了一刻钟,那边声音似乎停了。
橘白过来晚榭寻人,远远的便唤了一声,沈卿禾看见她,瞬间笑了起来,回头对陆胥说:“可以回去了!”
她才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阵狂风迎面刮来,她下意识偏头避了避。
晚榭旁依着几棵大树,树叶葱郁茂密,风一吹东歪西倒的乱晃起来,横亘出来的一截树枝,隐隐听见了“咔嚓”两声。
陆胥听力好,耳朵动了两下,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截树枝断开,猛然往下落。
他目光一紧,甚至来不及出声,两步跨过去,一手拉了沈卿禾过来,另一只手去挡落下的树枝。
这截树枝足有男人的大腿那么粗壮,从高处落下,树叶哗哗的往人身上落。
沉沉一声,直接砸在陆胥手上,他闷哼了一声,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沈卿禾!你走路能不能看着一点!”陆胥这只手疼得快没了知觉,强忍着痛意,低吼了一声。
眉头都揪拧巴了。
沈卿禾也完全是懵的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地上掉落一动的树叶。
好一会儿才抬头。
陆胥的左手僵在那儿没动,脸色铁青的可怕,两人目光对视上片刻,陆胥又飞快将视线移开。
“先回去。”陆胥冷硬留下一句,抬腿往前走了。
沈卿禾脸色惨白,脑袋里完全空白一片,直到陆胥已经走出老远,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
一回水澜院,陆胥就自个进书房了。
书房门关着,沈卿禾也不敢随便进去,在院子里站了会儿,一直担心的朝书房里看。
现在再回想起来,那根掉下来的树枝真的很粗,而且那么高,肯定很疼很疼。
这要是砸在她身上,可能她人都直接没了。
陆胥之前还说他手上有受过伤……
沈卿禾往前走了两步,想进去看看她,可刚动两下又停住了。
陆胥好像是真的很生气。
他生起气来很可怕,特别可怕。
“二弟在吗?”正纠结着,院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沈卿禾转头去看,看见陆豫正站在门口。
沈卿禾看了眼书房,回答说:“他在。”
陆豫走进来,笑着朝沈卿禾点了下头,开口道:“听说二弟受了伤,祖母很是担心,让我替她过来看看。”
陆豫问:“二弟伤的严重吗?”
“我不知道。”沈卿禾犹豫道:“好像还挺严重的。”
“二弟他上回便伤了手,养了半年才养好,这回可千万别再引起旧伤复发了。”
陆豫说着,眉头不禁皱起,模样倒是颇为担心。
“他上次是因为什么伤的?”沈卿禾听他这么说,赶紧便就追问他。
不敢问陆胥的问题只能问陆豫了。
在她的印象里,陆豫温文尔雅,待人也好,平时算挺照顾她。
和他交谈,还是蛮轻松的。
“二弟没同你说吗?”
陆豫顿了顿,接着说道:“两年前,他同梁将军一起剿匪,替将军挡了一刀。”
“当时伤的严重,伤进骨头里了,好在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这次……”
陆胥还去剿匪……
他这么厉害的啊。
“对了。”陆豫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将手上的瓷瓶递向沈卿禾,“这伤药治筋骨之伤极好,劳烦卿禾代为转交一下了。”
沈卿禾看了看他手里的瓶子,没有接,只是指了指里面,问:“大哥不亲自拿给他吗?”
她还想着陆豫进去的话她跟着一起呢,她一个人实在想进去可又不敢……
“不了,我还得回去和祖母交待。”陆豫弯唇笑了笑,便转身出了院子。
沈卿禾看着手里的瓶子,正愣了下,这时候,旁边书房的门打开了。
陆胥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胡乱的掩住了领口,胸膛一起一伏,依稀能看见肌肉贲张。
“沈卿禾。”他盯着她,脸色极其难看,冷冷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