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头发,吐了一口气,喝醉一次整个人都不正常了,“以后再喝酒我就直播吃shi!”吼完一嗓子才觉得胸口气儿顺了些,跳下床去找衣服穿,就算她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在非洗澡状态看自己果体也好特么羞耻啊!
她开了衣柜,在小抽屉里翻了半天,发现自己都是儿童内裤,顿时心情十分烦躁,那梦还在大脑里转,丫还挺清晰,她似乎还记得姜博言嘲笑她海绵宝宝时候的表情,臭屁的,带着他一贯拽上天的样儿。
她狠狠地“呵!”了一声,海绵宝宝怎么了?怎么了?
扒扒捡捡了好半天才找出来个不那么幼稚的内裤,完了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想说自己在意个屁啊!
结果一屁股坐在床上,用光速开了手机,从某宝上买了一盒性感蕾丝内裤,那股烦躁才稍稍平复下来。
隔了一会儿,看着自己余额少了百来块的大洋,顿时心情更糟糕了。
她咬牙切齿地碎碎念:“姜博言你个王八蛋!”
她认识姜博言很早,就她认识的人中,如果要有一个讨厌者排行榜,他绝对数第一。
余笙是a市土著居民,她老爸是a大附中的教务主任,老妈是个数学老师,常年担任班主任,两个刻板又严肃的夫妻档,被高中部亲切地称为“黑白双煞!”
而余笙顶着教务主任女儿的头衔,在附中几乎是全校闻名,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出风头的方式,因为所有人见她就像见教导主任一样惊悚。
她是学生会会长,班级班长,播音室室长,敬爱的老师和亲爱的同学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这种做得不好挨骂,做得好了得罪人所以没人做的差事塞给她,一旦她反抗,就塞给她一句,“余振的女儿怎么能这么不扛事儿呢?”,为了她老爸的光辉形象,她就只能牺牲小我为大我了。
余笙遇见最大的的刺头就是姜博言,他比她高两届,本来她和他没交集的,但那时候余母还是姜博言的钢琴老师,对,她老妈钢琴real专业,她爸经常把“不想当数学老师的老文青不是好钢琴家”挂嘴上,成天臭嘚瑟。
那时候学校改革,余爸爸经常出差去外校学习,家里经常没人,姜妈妈为了她这个小可怜能有口饭吃,经常强烈要求余妈把余笙也带过去,于是余笙就经常跟着母亲去姜博言家蹭吃蹭喝。
两个人本来互不搭理的,可后来她一不小心瞅见他日记上的秘密,从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梁子算是结下了,他身上怀揣“气死人不偿命”的特殊技能,余笙每次见他都恨不得把他按地板上摩擦一顿,却又无处可下手,那些年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憋死。
这人嘴太欠了,整天拽得跟大爷似的,后来在学校里遇见她就给她添乱,把“不服管教”四个字都要写脸上了,而且极尽风骚之能事。
整个人就是一大写的“欠”!
“啧”,不能想这个,一想余笙就想怼人。
所以她昨天一定是做了个噩梦无疑,喝醉把脑子喝抽了才会做了个和他上床的梦,打架还差不多,一个佛山无影脚送他上天。
“啾~~~嘣!”她配了个音,脑补姜博言被自己一脸踹上天的样子,自觉非常形象,忍不住乐了。
她拿了手机点开播放器给自己放了首“小苹果”,用神曲强行把姜博言这渣渣从大脑里踢出去,免得影响她早上的食欲。
她套了身运动服,打算一会儿出去跑会儿步,然后去吃饭,吃完饭正好赶上上课,今天上午只有一节大课,十点半结束,下午就没课了,好不容易有大块的时间,她打算下课就出去市区的景区采风,拍些照片回来,大脑迅速地做着计划,五分钟后整个人就彻底清醒了。
从小被爸妈逼着养成的习惯虽然自己在叛逆期极度讨厌,但还是很有用的,能让她迅速条理清晰地把一天的时间给规划出来。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余笙直接接起来搁在耳朵边儿上,猜都不用猜,这个点会打电话过来的,只有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医学狗闺蜜。
对方难得没有瞎逼逼,简洁高效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下来,跑步,我在你楼下!”
余笙啧啧了两声,“陆玥玥同志,你不是很有骨气的宁死不流汗吗?”怎么吃都吃不胖星人的陆玥同志,在别人都拼命减肥的时候,她在拼命增肥,听说好吃懒做长肉快,就打死不运动,这会儿竟然要跑步,也是稀奇。
陆玥骂了声“滚”,很是急不可耐地催她,“快点儿,给你五分钟时间!”
“十五分钟,五分钟我屎还没拉完!你这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上我呢!”
“滚蛋,爸爸比白杨树还直!没上你的**。”
“啊,爸爸,我们坚不可摧的父女情呢?你就这么吼我。”
陆玥原地跺跺冻僵的脚,“就你屁话多,快快快,动起来!爸爸快冷死了,你个不孝女!”
“得嘞,遵命!”
说完余笙把手机一扔,晃荡着去了浴室,走了两步腿一软差点没再次跪下来,忍不住“啧”了声,“我昨晚得是跑了马拉松吧!”她默默计算了下自己喝醉之后开发新技能的可能性。
还没算完,浴室门开了……开了!!
等她猛地没刹住车一头撞过去又见鬼似的退后一步抬头的时候,一个一米八颜值赛高的帅哥就站在她脸前头,一手扯着没系完的领带,很淡定地冲她点了点头,说了声,“早!”
而那个帅哥有个让她深恶痛绝的名字——姜博言!
余笙明明觉得自己清醒了的,这会儿大脑又十级混乱了,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梦中梦,还没醒过来呢!可掐完她立马“嗷”了一嗓子,太用力了,眼泪瞬间飚了出来。
姜博言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疯了?”
他终于把领带系好了,走过去从沙发缝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正好有电话进来,他接起来凝神听了片刻,皱了皱眉,说了声,“我马上过去!”然后才对着余笙说了句,“我早上要去见朋友,就不陪你吃饭了。”说完又有些迟疑地说了句,“你……要是不舒服就请个假吧!你那破专业,缺两节课也没什么大碍!”
谁要你陪着吃早餐!我还怕自己消化不良呢!
请假个鬼!中文系怎么破了?你语文太垃圾所以对文学系有偏见啊?
我舒不舒服关你屁……
啊,操,不舒服你个毛线!
余笙内心弹幕狂开,一串一串地飘过去。
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这三个字最后霸屏一样塞满她脑子的时候,大脑光荣死机了,然后余笙愣了足足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姜博言摸了摸她的脑袋,发现没发烧也没傻,就说了声“再见”出门了。
然后她完整地把昨夜的“春梦”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姜博言来给他送钥匙,她请他进来坐,然后到她吐得昏天黑地,趴在卫生间睡着,再到他进来照顾她,替她脱衣服,她会错意,两个人打了会儿嘴仗,最后到莫名其妙滚到床上……
回想到最后,余笙扶着墙,“咚”地一声撞在了浴室的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