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钟能吐出一升鲜血来!
余笙开了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深深地觉得自己以后见了姜博言要绕道。
他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所以她还是有多远滚多远明智点儿。
陆玥在一旁笑得像是一个在临终前最后一次作大死的反派,贱到顶峰了,“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我跟你说,很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是起不了反应的,你看看你这样,分明是欢度**了节奏,哪有一点被迫的样子!”
余笙:“……”突然无话可说.jpg
这个神奇的现象,她也解释不清啊!
不过喜欢他?怎么可能!滑天下之大稽了好吗?她脑子被门夹了才喜欢他。
陆玥又打趣了她两句,就出去客厅等着她了,“快点儿,磨蹭到这个时间了,我们也别跑步了,等会儿直接去吃饭,我陪你去上课,上完课你陪我出去一趟。”
余笙警惕地看着她,“干嘛?”
陆玥顿住了出去的脚步,扭过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今天我们记者团要去做个采访,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我牛逼已经吹下了,说要带摄影协会的会长过去,你不会拆爸爸台吧?”
余笙打了毛巾狠狠地搓了搓脸,一听这个又中气十足了,叉着腰斥责她,“又坑我当免费劳动力!”
“今天请你去吃牛排!”陆玥大方地挥挥手,“表现好我元旦就陪你徒步旅行去!”余笙这人没别的爱好,户外运动、摄影,简直着了魔一样,几乎所有的假期都用来满世界晃荡了,她在某杂志上还有个专栏,叫做“行者无疆”,这孩子整天一副文艺调小清新的模样,实际上是个半疯!
余笙一听,眼都亮了,“你说的,我可记住了。”
陆玥点点头,“那你答应了?我可也记住了,待会儿不许跑!”
“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余笙拍着胸脯说。
陆玥挑了挑眉,“那可不好说哦~”
毕竟这次采访的不是一般人,想想还挺激动。
摩擦起热啊,就是要多见面才能擦火花嘛!陆玥觉得余笙就是死鸭子嘴硬,她就不信她对姜博言没企图,没企图喝醉了能把人霸王硬上弓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的余笙,心情颇好地把姜博言那渣渣抛到了脑后,仔仔细细问了采访需要多长时间,看能不能抽出时间去趟市区,市区有个公园类的景点山,叫桑穆山,有三四个比较高一点的山峰,山体很大,路线也比较多,她不喜欢往景点钻,但是听说这个山顶是a市最适合看落日的,她打算去爬一趟试试。
想她在a市住了二十年,连a市的标志性景点还没去过,也是惭愧。
陆玥说时间不久,大概一两个小时就结束了,最慢不超过两个小时,余笙觉得还好,下午还来得及。
“我下午要去趟市区,拍完你们还有活动的话不要叫我。”
陆玥点点头,“行,采访完就没你什么事了。”
不过采访过程中会发生什么,她就不能保证了。
余笙背上单反和三脚架,两个人去吃饭,余笙啃了两根油条,一个饼,外加半屉包子,最后还坚强地喝完了一碗粥。
陆玥吃了一根油条喝了半碗豆浆之后,就扶着要惊掉的下巴壳子看着她在那儿扫荡,“闺女啊,爸爸对不起你,以前都没让你吃饱过。”
余笙喝完最后一口粥,送了她一个白眼,“看你那表情,吃你家米了啊!我妈还没嫌我吃得多呢!我体力消耗大,还不行多吃点儿!”相对陆玥来说余笙还算丰腴,但人群中还是那种偏瘦型的身材,只是她平时活动量大,所以胃口好,吃得多。
陆玥“哟”了声,“昨晚大战了三百回合?”
“嘿,你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了,我昨天带交流生们去参观学校忙了大半天腿都快跑断了,你怎么不说呢?就盯着昨晚,能不能让我忘了这茬。”余笙好容易被食物营造的好心情,一瞬间又像是被狂风吹过似的。
“据说初吻初夜各种初都是最难忘的,越想忘越记得牢。”陆玥忍不住乐,看着余笙即将暴走的样子,连忙转了话题,“昨天你忙成那样,晚上还去凑热闹啊?我听说校广播台有个妹子把姜博言当偶像,每天例行表白姜师兄一遍,昨天听说人回来了,巴巴地跑去,结果倒是人出于礼貌把她请进去了,但是安排在很偏的位置,到最后也没见着人,想想看,你是不是很幸运?”
余笙叹了一口气,这事吧,属于“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型的,她本来根本就没打算去,是曦光硬拉她去的,她拗不过,就想着去蹭吃蹭喝就行了,结果没想到不仅蹭吃蹭出了事故,而且还和人吵了一架。
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去,吃鲍鱼海参她也不去。
余笙吃饱了,收了餐具,拉着陆玥从食堂走出去,悠悠地说,“我正好也在很偏的位置,还碰见了那个广播台的妹子,还跟她吵了一架。”
“你……跟人……吵架?”,陆玥看着她,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她说话三句不离姜博言,滔滔的仰慕之情已经快要如同黄河般泛滥了,还特别没眼色,没看见边上一群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为了避免她被群起而攻之的惨剧发生,我就趴在她耳朵边儿好心提醒了句,结果她直接从桌子前蹦起来了,蹦起来了你知道吗?吓得我筷子都掉了,我们本来坐在角落里,结果全场生生安静了十几秒,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投过来,我那个暴脾气,没打她已经算是修养好了。”回想了一下那场景,余笙打了个哆嗦,什么叫狗咬吕洞宾,这就是了。
还有更过分的呢,那姑娘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指责余笙不就是仗着自己妈妈是姜师兄的钢琴老师接触多就臭嘚瑟,天可怜见,如果不是她多那一嘴,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她在学校和姜博言打交道的几率几乎是零,她嘚瑟什么了嘚瑟?
后来她脾气也上来,就说:“你要是喜欢他,就痛痛快快去表白,去他脸前头讲,他要是接受呢,你俩就愉快在一起,他要是不接受,能麻烦您别动不动挂嘴上吗?给彼此难堪呢是!我要是姜师兄,摊上您这么个仰慕者,得怄死了。”
那妹子大概是没想过余笙看起来软的提不起来的人会起来骂她,一时哑口无声,过了会儿,突然哭了起来,那哭天抢地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余笙抢了她男朋友呢!
后来过来些人,好容易才劝走了,余笙吵完了觉得是真闹心,不知道谁给她递了酒,她吭哧吭哧一口灌了,本来就已经喝了点儿,这下彻底不行了,天旋地转的,只能跟曦光说自己先回去了,她记得曦光说要送她,她看着还没散场,就说:“你去玩吧!我打个车,一会儿就到了。”
晚上不堵车,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昨天周四,曦光周五一整天都没课,所以周四晚上她惯常是要回家的,也就没强求。
余笙到回去的时候其实也没有见过姜博言,她见姜博言还是他受曦光的托来给她送钥匙的时候。
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好几次眼睛。
后来究竟是怎么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的,她已经不忍回想了。
陆玥对她再次表示了五体投地的服气,“闺女,很勇猛嘛!”
余笙上午一节大课上文学史,教授在上边激情澎湃滔滔不绝,学生们在下边昏昏欲睡,余笙就是那个昏昏欲睡的,她一个拿奖学金的好学生,上课向来是那个最给老师面子的,这会儿实在扛不住了,困得睁不开眼,感觉像是上山劈了一天柴一样又累又困,等下课到校门口,跟着记者团的人上了出租车的时候,她挑了个最靠边的位置窝着,跟陆玥说:“我不行了,太困了,到了再叫我!”
陆玥在她身上糊了一件外套,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乖,睡吧!醒来会有surpris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