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易眉峰蹙紧,全神贯注的看她:“你觉得我是那种很闲的人吗?稀罕跟所有人讲这些?你确定你真的在人间活了二十几年么?怎么拙劣得连快乐都不会?你太防备了,这世上衣冠禽兽的确多,却不是没有一个好人。真情实意还是有的,即便是冬天也有这样的艳阳天不是么?你习惯把事情总往坏了想,最终你会发现,不是没有好的,是那些美好被你的防备错过去了。”抬手捏她的脸:“整天板着脸不会肌肉抽筋么?”
顾浅凝拔开他的手。
防备是她的天性,最坏的打算也一定要有。更别说那些最糟糕的情况,如果她不预见,就真有可能演变成一把利剑,万箭穿心什么滋味?真会要了她的命呢。这些公子哥们又怎么可能知道。站起身,觉得烦了,想要离开。
薄云易直接叫她的名字:“穆晓黧,别理亏了就吹胡子瞪眼。多大的人了,承认一下错误有这么难么?”
顾浅凝眯起眼睛看他:“你平时就是这么收买人心的?”
薄云易轻笑:“我从来不觉得人心是要用来收买的,我只相信人心所向,感化似乎更管用些。”
从滑雪场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车厢内很安静,放着一首叫做《wheniwasyourman》的英文歌曲。
暖风咝咝的吐着,就连窗外的阳光也懒洋洋的照进来,一时间暖的不得了。顾浅凝有些困了,靠到椅背上,掩手打了一个哈欠。
薄云易就把外套拿给她。
打着方向盘说:“困了就先睡了一会儿,到了我叫你。”他也没说去哪里,顾浅凝就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没有人叫醒她,等到醒来的时候,觉得日头都偏下去好一块,斜斜的挂在天际,日影昏花。薄云易的外套还盖在她的身上,还是那样清淡的香水味。车子停在路边,暖风还开着。却不见薄云易人了。
她推开车门下来,发现他倚在车身上抽烟。大冷的天只穿了件针织毛衣,衬衣领子翻在外头。看她下来,抬起手腕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