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易也跟着停下来,安静的盯紧她,看她单薄消瘦的肩膀。想起她扬手甩季江影巴掌的时候,脊背挺得直直的,用力得肌肉都在收缩。仿佛是拼尽了全身力气。就像一张拉紧的弓,只怕太紧微一用力就要断掉了。
顾浅凝安静的闭上眼睛,双睫微微打颤。只说:“你听,到处都是谩骂,嘲讽,诋毁和诽谤……”她嘴角浮上一点儿讥诮:“听,他们吵嚷得多热切。”
其实什么声音都没有,这里很安静,只有风声。过往的人声和救护车都很遥远,至于她说的那些诋毁和谩骂更加的听不到。
她就像一个神精高度紧张,出现幻听的人。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摧毁了。
如果说薄云易彻底对她心生怜惜,软软的化成水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冷风中的顾浅凝可怜极了,单薄的像是一片纸,冷风一吹微微摇曳,不是不可怜。他知道这些天她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压力铺天盖地,像一张网一样将她套死了。之前他觉得她从容不迫,哪里是,更像疲惫不堪。蓦然生起一种冲动,只想拥她入怀。手臂抬起,不自觉的手指虚握,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薄云易心头的一把火烧得嗓子都冒烟。略微沙哑的说:“你听错了,什么都没有。”
顾浅凝笑起来,背对他,笑得肩膀微微颤抖。
薄云易觉得恐慌,到底伸手抚上她的肩头。
“你的思想压力太大了,不要想那么多。流言蜚语总有一天会散尽。”
顾浅凝蹲到地上,那样子是想将自己抱紧,可是之前打季江影的时候太用力,这一刻无论无何再办不到,手臂只能僵麻的垂在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