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扯得清?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不论起初是怎么样的,说的人多了,白的也会变成黑的,连自己都会心智迷乱。季江然算准了这个,就没有白唱的曲。
季江影指腹温存,其实有一点儿滑腻,掐着她的下巴像水豆腐一样青嫩。可是心口灼热,仿佛是燃着一团火。只得面上清冷一分,才能将那份焦灼浇息。
只是不停的喝水,许是说的话太多,喉咙干涩,却仍旧想要一吐为快。说尽了,一了百了。这样的钝痛,他受够了。
漫不经心的说话:“他是双学位,有一门就是心理学,而且造诣深厚,连导师都对他偏爱有佳。你从美国回来,他公然向你表白,不觉得那爱爆发得太过热切么?眨眼情深似海,一下就是极至?从冰冷到火烧,那样的不适你都可以忽略,顾浅凝,不是你的感知有出问题,怕是心出问题了。他只是看着花哨,行事乖张不羁,什么时候真见他鲁莽冲动过?你是真傻,竟然就信了他。他真的喜欢你不假,可季二做事很少是没有目地的。那不过就是一个将你彻底推向他的前奏。他的热切,着迷,之所以不加掩饰的表露,就是让你信以为真。也正好巩固我和他‘恶劣’的关系。当我们两个撕破脸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的奔向他。他表现得那样沦陷,主动权已经在你手里,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在万难的时候一定会利用他。只是没想到安子析插手得这样适时,正好让我有理由牵怒你。而最后你也是真的跑了,一步不差落入他的怀中。顾浅凝,今天这一切是你自己找来的。”
顾浅凝气得浑身发抖,可是一句话不肯说,越是愤慨,眼神就越发凌厉。
像箭一样,让注视的人有万箭穿心的疼意。
季江影将眼风微微错开,转首看着窗外,人和车无声的滑闪过去,整个世界静寂无声。她的呼吸那样平静,坐在对面仿佛并不存在,似只有他一个人是聒噪的,总在不停的说话,不停的说,不停的说,停不下……宛如是在切割自己的一部分,从此凌厉的切下去,永远从身体里剔除掉。停下了,只怕再下不去手,没有挥刀砍去的勇气。
这样疼,经历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