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西不耐烦地扯下他的手:“季江然,你喝醉了。”
季江然紧紧的抱着她不放开,将她压到身下去。他的酒量其实很大,堪称千杯不醉,如今连舌头都开始发硬,一定喝了很多。他将自己的领口扯开,仿佛没办法呼吸了,可是揽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痴了一般埋首在她的肩胛骨里。
“只要你和绍然不走,不离开我,你想怎么样都好……你可以一辈子不让我好过,只要你不离开……求你,我求你……”他重重的呼吸,灼热的气体一下一下喷到她的皮肤上,也是滚烫的。他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我怕,真的怕了……不离开……乖,你别吓我……我很害怕……”
穆西被他狠狠的按着,无论如何起不来身。他喝多了,就死死的抓着她,格外用力,用力到她的骨头都疼起来。
怀疑他只是在做梦,而她是睡梦中的那根草,恍惚之间人想活命就会狠狠的抓着。
那一晚季江然说了很多话,说到声音沙哑,最后微微的哽起来,像小孩子一样……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那样絮絮不停的说,穆西也不是每一句都听得清楚。
几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睡着了。
手臂搭在她的身上,仍旧扯不开。
穆西盯着天花板失眠了,床头灯那样暗淡,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仿佛从来没有这样茫然过。原来人真的要咬牙切齿的活着,不论疼还是恨,总要咬着牙狠下心,否则说不准就会生出怎样的枝桠来。
那些细枝末节触角一样,一旦伸进心里去,不是轻易可以招架的。
事态还是爆发了,就在穆西想和季江然心平气和的谈一次,不忍再伤害他的时候。让她无比恼火的事情发生了。
穆西捏紧手里的报纸,即便当着穆绍然的面,还是恶狠狠的和季江然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