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连一个完整的家都不能给他。
顾浅云倚着门坐了很久,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累了,只剩下微微的抽搐。侧首看向窗子,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而茶几上的电话响着,不用看也能猜到是郑家人打来的。他们想要一个孩子,如今她怀上了,他们便想出尔反尔的把她唤回去。就像她的自尊形同虚设,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一切方便到只看郑家的心情。
她觉得烦燥,过去将电话关死。
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接下来郑家会无休止的过来烦她。他们不会容许郑家的孩子生在外头。哪怕孩子生下之后重新将她扫地出门,也会想方设法将孩子夺回去。顾浅云在郑家生活了八年,郑家为人处事的方法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当晚便像疯了一样收拾东西。
她几乎整晚没睡,里里外外将东西都整理好了,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放到一个行李箱里去。停下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整个人不太舒服,有一点儿反胃,于是给自己冲了一杯麦片喝。
冰箱里有有食物,本来是她新近储备的。找来方便袋装进去,清空之后将电源关上。
时间还早,离天亮还隔着一个最黑暗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喝麦片,盯着小小的地球仪发呆。
黎明一来,她就提着行李箱出来了。
先是去了东帝,真的很早,季江然还没有上班。
等了近一个小时,季江然的车子开了过来。司机将车门打开,季江然西装革履走下来。晨光里细微如画,气质脱俗,即便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也显得神采飞扬,并非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只是一眼就能看到,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