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2)

池罔垂下眉眼,“他身份立场成谜……我觉得,是时候该离他远一点了。”

“不用吧?你这么厉害,谁能害了你啊!有点自信。”砂石急道,“我都闻到糊味了,这里已经着火了!”

池罔只轻轻说了一句,“你对我有信心,可是……我自己没有。”

还不等砂石说什么,那熟悉的身影隔着烟雾,出现在庙中。

和尚还是第一次对池罔露出了严厉的神色,“附近都着火了!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庙里庙外,都是烟雾缭绕,也不知道这和尚是怎么找到他的,池罔也不愿去想。

池罔干干净净的坐在庙里,他的眉眼在火光里有一种攻击性的美,白皙的皮肤在火光里透着温和暖意,显得人气色都十分明亮。

只是池罔望向他的眼神,是迥异于往常的冷。

那样的冷漠,可以把人从心底冻住,让人心如刀绞。

然而下一刻,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只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子安的催促,便站起身向外走。

子安的心仿佛停跳了一瞬,池罔的那个表情,让他无端感到了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和尚:小池为什么和我闹脾气了?

作者:破腚太多,怀疑你是坏人了呗。

第77章

几个时辰后, 天山教教主被活捉, 五花大绑着送回南边审问,接下来会清数他这些年在江北犯下的罪恶,并让他用生命偿还。

天亮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北即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池罔没有跟到最后, 实际上他是最早回去睡觉的那个人。

天山脚下的城里,池罔买下了风云铮手里的计家酒馆,他是东家,回去睡觉不用花钱,还得到了最好的房间。

子安一直跟着他, 但是池罔没有和他再说话了, 他吩咐酒馆里的伙计管这个和尚的食宿后,就自己回去睡觉了。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或许他的疲惫已远远超出他预料的程度, 所以他入睡的很快。

而等他睡醒的时候, 外面天都黑了。

他下楼就是酒馆, 看见里面人不多, 显然是被包馆了。一眼望去, 里面都是熟悉的面孔。

坐在正中间的是长公主房薰,她换了一身大红的裙子,像一朵怒放的玫瑰, 坐在桌边……以大老爷们的姿势喝酒。

她对面是风云铮, 风云铮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坐在房薰前,郁闷地放下了肩上的斧头,“我听到消息就往回跑,紧赶慢赶地回了天山,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酒馆的门被推开,步染和房流走了进来,房流一眼就看见楼梯上下来的池罔,顿时露出讨人喜欢的笑脸。

房流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然后向池罔走去。池罔看到他路过风云铮时,隐晦的白了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可不是么,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风云铮:“……”

最后他停在池罔身边,双眼发光道:“小池哥哥,你醒了?可见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刚倒出吃饭的空闲,一过来,就看到你出来了。”

房流的眼下有些黑眼圈,他虽然笑着,却依然看得见疲惫之意,池罔可以当甩手掌柜,但是他却不能像池罔这样悠闲。

为了天山教的事,他已经连熬了两个晚上,就算是现在成功铲除了天山教的大本营,后续的追踪鞋教余孽、安顿百姓、追查与鞋教同流合污的江北官吏之事,一桩连着一桩的等着他去做,繁重的事务让房流没有休息时间。

步染也熬了两宿,她进来的时候和池罔打了个招呼,就仿佛不太高兴似的去抓房薰。

房薰面前喝空了一坛酒,刚刚又拍开了一坛新酒,扎起来的的马尾辫就被步染揪住了,她顿时惊慌道:“染染,你干啥?”

步染十分不悦,“事情这么多,你能不能多分担点?从午饭后就不见人影,晚上躲到这里喝酒,你还记得你是长公主吗?”

“我一直就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房薰茫然道,“你不是抓了流流那个小崽子去干活吗?有他就够了,让我躲躲懒,不行吗?”

听到房薰和步染的对话,房流立刻竖起耳朵。

房薰见步染很不高兴,非要抓她回去干活,连忙转移话题,对池罔招呼道:“小池大夫,来喝酒呀,一起快活呀。”

池罔到没有反对,他向房薰走了过去。

“喝喝喝,就知道喝。”步染和房薰的关系显然极好,居然敢当众殴打长公主,她对着房薰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人家子安法师都在外面忙了一天,拯救失足百姓,阻止了好几起被鞋教洗脑百姓的抗议游行。你在天山教的时候那么会传教,现在正是你立功赎罪的时候,明天就跟我出去,给被鞋教洗脑的群众反洗脑去。”

被打的房薰哈哈一笑,声音带着沙哑,“行啊,今天难得这么多朋友在一起,你派人去叫淫……去叫子安法师回来,心惊胆战了这么久,大家好好吃顿饭喝点小酒放松一下,明天再继续干活。”

步染露出了不赞同表情,房薰却眼巴巴道:“在鞋教待了好几年,连个想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次还差点被虫子咬死,染染,你可怜可怜我吧。”

步染被房薰的最后一击拿下,终于不再说什么。池罔却看了看紧紧追随在自己身边的房流,心想房家的孩子,都这么会撒娇吗?

酒馆里都是认识的人,今天不让外面的客人进来,大家说话都畅所欲言起来。

步染派出去的人,很快带回了子安,子安走进来时,屋里的大桌已经摆上了酒肉饭菜。

他自然的坐在了池罔身边,桌上有给他特地留出来的素斋。出家人不能饮酒,便用了茶代替。

子安很快就发现自从池罔落座后,桌上好几个人都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偷看池罔。他原本面貌实在是太招人,眼睛黑得深邃,眉毛眼睛都像冰雕一样精致无垢,不笑时气质像天山雪顶的溪水,干净冷冽得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可是与以往不一样的是,哪怕是自己坐在他身侧,池罔也一眼都不去看他。

子安收回视线,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他需要尽快做出选择。

面对着这样的池罔,步染都显得有些局促,“之前见面的时候,没想到小池哥哥是这样的模样,看你的长相……哥哥,你是关外人吗?”

“祖上是罗鄂后人,祖籍在关外。”池罔面不改色的回答,“比流流的血统还要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