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讲的是一个对学术研究怀有满腔热情的知识分子, 留学归来后担任北大校长的故事。

他姓罗,在文中被称为罗校长。

罗校长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他坚信政治和教育应该是相互独立的存在。

在接手北大之后, 罗校长十分努力地想让北大成为促进思想、科学进步的学术机构,让北大师生们都远离腐朽黑暗的政治,专心于学术研究。

为此, 他颁下禁令,禁止全校师生参与所谓的爱国运动,甚至不许任何人谈论时政。

有学生急了,问他:“罗校长,如今国势衰微,我等青年人若不爱国护国,这个国家的未来将会去往何处?”

罗校长不紧不慢地告诉他说:“你只需好好读书,专心做学问,这就是你身为一个知识分子对于国家最好的贡献。至于外面的事情,你们不要管,太耽误学习了。”

有老师急了,问他:“罗校长,若不谈论时政,我等该如何培养学生的社会使命感?”

罗校长早有想法:“让他们多读读古籍,潜心研究国学,自然就会有社会使命感。”

“那先前蔡校长促成的‘平民教育演讲团’,是否还要保留?”

罗校长大惊:“那是个什么玩意?!”

一问之下罗校长才知道,原来前头那个“拎不清”的蔡校长认为救国的根本在于“增进平民智识,唤起平民之自觉心”,便在北大促成了个什么“平民教育演讲团”,让北大学生们将思想争论带上了街头,甚至是乡村,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取消!取消!取消!”罗校长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教育与政治,必须要分割!立即给我分!割!”

在当局的支持之下,罗校长在北大说一不二,成功地使所有师生听从他的命令,保持沉默。

而在一个又一个“罗校长”的压制下,举国上下终于再无学生运动,彻底沦为军阀势力和帝国主义的傀儡,最终甚至难以称之为国。

这回不仅仅是成功地将教育与政治分割了,就连这个国家,也终于不再完整。

……

就像萧凯看到姚启安的文章后心情不佳一样,姚启安读完闻说的这篇后,气得直接摔了报纸。

他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高声大骂了三句:“荒谬!可笑!卑鄙!”

云青青端着茶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姚启安的这几句话。

她连忙放下茶杯,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启安?是不是又是那个闻说?”

在和姚启安闹到分房睡的程度之后,云青青突然意识到事态不妙。

她现在和姚启安还没有正式结婚,实在不好和他闹得太僵。就算他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她也要将姚启安夺回来才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他闹脾气,让他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

所以在调整好心态之后,云青青便又恢复了往日里温柔小意的模样,态度极好地和姚启安谈了谈。

姚启安见她这样,心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在姚启安向她保证,他只是把那个女人当成妹妹照顾之后,云青青便没有再为了那件事情和他争吵了。

说句老实话,她并不相信姚启安。但是云青青已经拿定主意,要以另外一种方式捍卫自己的爱情,所以她不会再和姚启安吵。

这段日子,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你看看,你看看他写的这都是什么!”姚启安指着地上的报纸道:“他这根本就是在曲解我的意思!这是污蔑!”

云青青捡起报纸一看,果然又是闻说写的东西,把姚启安给气成了这样。

云青青也是读过书的,说句老实话,讽刺这种东西,难免都要写的夸张一点,才能起到其应有的表达效果,未必是为了污蔑姚启安。

不过姚启安现在正在气头上,当着姚启安的面,她当然不会这么说了:“哎呀,这个闻说怎么这样,你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就是!”受到赞同的姚启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青青,还是你懂我。”

云青青嘴角微翘:“启安,别生气了。要我说啊,你就应该把他就是萧家公子的事情抖露出来,让世人看看,他一个资本家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姚启安生气归生气,但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那倒不必了。我和他就是教育理念不合,没有必要牵扯到他的家庭。”

云青青笑道:“你呀,就是心太好了。”她一顿,收起笑容,“那这件事情,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一个深呼吸过后,姚启安重新坐到书桌前,“我要再回敬他一篇文章,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

要说现在什么报纸卖得最好,那自然是发表了闻说先生和朱思危先生文章的报纸。

两人及他们的支持者形成的两派文人,在报纸上唇枪舌战,很是精彩。

只要是登了他们文章的报纸,当天上午就能卖到脱销,非得加印不可。

林灯倒是不用担心会抢不到报纸。萧凯订阅了很多份报纸,在他这里,她几乎什么文章都能看得到。

就算她没看到,萧凯也会同她讨论。

林灯觉得自从她把萧凯的马甲扒开之后,两人之间谈话的深度都加深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萧凯看起来格外沉默。

林灯心里感觉不妙,便拿起他放在一边的报纸看了看。

果然,姚启安又发表了一篇新文章,名叫《理性救国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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