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萤哈哈笑,“好好好,你说。”
蒋西池品了一下,腻歪得自己也说不口,“……还是不说了。”
方萤:“……你好烦啊!”又踢了他一脚。
蒋西池:“……你再踢我要掉下去了。”
“哦,”方萤赶紧往里面挪了挪,“你进来。”
蒋西池想歪了。
脸烫到脖子根,过了好半会儿,才“嗯”了一声,往里挪了挪。
有时候记性太好,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小电影里的那些什么“雅蠛蝶”“气蘑鸡”的台词,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有整整三个月时间,两个人没有好好说过话了。现在前嫌尽释,就是没完没了的“翻旧账”。
“你成绩退步了。”
“谁让你不辅导我的。”
“为我学的?”
方萤瞪他,“当然是为你学的。”
蒋西池:“……我错了。”
方萤伸手戳一戳他肩膀,“还有,你跟顾雨罗整天搞七搞八。”
“我什么时候跟顾雨罗搞七搞八了?我看梁堰秋还每天来找你,你们去小卖部……”
“去小卖部怎么了?我容易饿,你又不是不知道……”方萤不服气,既不服气又委屈,“你还背过顾雨罗,你都没背过我……”
“是体育老师让我背的……”
“你都没背过我。”
“我现在背,行吗?”
“晚了。”
“……那你说怎么办?”
方萤想了想,似乎确已没办法补救了,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又踢了蒋西池一脚。
两个人,就颠三倒四地聊着,到最后,方萤想起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蒋西池思索片刻,“……不记得了。”
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跟她过完了一辈子。
聊到不知道时间,也不想去知道时间。
到后来,方萤困得直打呵欠,说这话,后半截就突然没声了。
蒋西池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浴室把花洒打开。水温很凉,然而浇了半天,还是挺|直的状态。
他关了水,在马桶盖上坐下。
带着一点负罪感的,去想象方萤的脸,还有会在他记忆中铭刻一生的,月光下的一瞥。
处理完之后,他冲了个澡,重新穿上衣服。
记得丁雨莲明天要回家,便去卧室把手机拿过来,定了一个极早的闹钟,回方萤房间里,又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方萤翻个身,嘟哝,“……阿池。”
“嗯。”蒋西池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环住她的腰,只是片刻,困意重重袭来。
·
早上闹钟只响了第一声,蒋西池就赶紧掐断爬起床,把落在地上的词典拾起来放回桌上,瞧见方萤的物理试卷了,提起笔在上面写了两行字,顺手把明明是用来打草稿的物理试卷塞进了词典里。
上午十点,丁雨莲回来了。
回来一看,方萤还在睡觉,直接过去掀杯子。
方萤紧抱着薄被嘟囔,“……阿池,不要闹。”
丁雨莲吓傻了。
她没叫醒方萤,把门掩上,出去买菜。
方萤睡到中午才醒,洗脸刷牙之后就直接吃饭了。
饭桌上,她瞧见荷兰豆青青绿绿的,十分自然地给蒋西池夹了一筷子,“你下午干什么?”
“写作业。”
“那我也写作业。”
丁雨莲默默地吃饭,观察两人。
一整天,两个小东西都小动作不断,晚饭前洗手的时候,非要像以前那样挤来挤去;两个人写了一会儿,去阳台上休息的时候,说笑着,方萤就会突然抬脚轻轻地踢一脚蒋西池,蒋西池也不恼;再有就是,两个人视线偶尔对上,又会极不自然地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