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尧要是能等等,等回到南陵他那个豪华大套房就好了。韩烟烟有点遗憾的想。
但她知道丁尧没打算等。男人不像女人对这种事还想要个浪漫的环境,他们更多是有需求的时候希望立刻能解决。
丁尧下楼前看她的那一眼,明白表达了这个意思。他今天晚上就打算睡她。
不说丁尧,其实就是韩烟烟自己,她此时安安稳稳的坐在干净的床边,回想起白天生死之间的惊心动魄和先前这厂子里变异丧尸发出的可怕的嘶吼,她都想把丁尧拽到楼上来,骑在身下狠狠的干他,以排解强压在心底的恐惧。
恐惧是人的本能,性也是人的本能。有时候后者能有效的消除前者。
于丁尧这样的人来说,对其战斗过后肾上腺激素造成的后遗症,更是有效的缓解手段。
忽然有人敲门。随即丁尧的司机就推开门探进头来:“怎么不开灯?”
韩烟烟说:“招蚊子。”走过去把灯打开。
那人问:“吃饭了吗?”
韩烟烟说:“吃完了。”
“他们把锅炉和水箱都弄好了,可以洗澡了。”那人告诉她,“浴室在那头,公共的。他们已经去洗了,这层没女的,你等我们洗完再去吧。”
这是个好消息,起码和丁尧的第一次不用带着一身臭汗了。
那人走了,韩烟烟转身才发现床上放着条毛巾,还有洗漱用品。看来都是丁尧随身带的,真是没有比空间异能更方便的异能了。叫人羡慕。
反正也没别的事,而且还得等。韩烟烟就关了灯,一直倚在窗边朝下看。下边的声音传上来,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那些战队队员散了,但丁尧没走,跟留下来的几个人还在说话。男人们都点了烟,韩烟烟从上往下看,看不太清脸,只看到橘红色的烟头一亮一灭的。
但她清楚的知道哪个是丁尧。隔着四层楼的高度,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气场。
男人们洗澡其实都是冲凉。毕竟大夏天的,人人一身臭汗。还有就是有人身上沾了血,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冲洗干净才更安全。
一个个速度都贼快。韩烟烟其实没等太久,丁尧还在楼下说话呢,司机就顶着半干的头又来敲门:“行了,你可以去洗了。”
韩烟烟应了一声,没动。
楼下的男人忽然在此时爆发出一阵笑声,韩烟烟隐约听见了“美女”两个字。她还看到丁尧忽然抬头,向楼上望了一眼。
大概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晚上丁尧要睡她了,所以起哄。韩烟烟嘴角抽了抽,拿上毛巾和洗漱用品去了公共浴房。
浴房在走廊的另一头,两排隔间,一排六间,一共十二个隔间,中间是长木凳。隔间在膝盖以上的位置装了对开的弹簧木门,看上去很老式。
韩烟烟把衣服鞋子都脱在了长木凳上,光着脚进了隔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丁尧的女人,不用担心有人会趁机冒犯她。
没人敢。
开关拧开,花洒里出来的是温热的水。丁尧手下好像什么人才都有。这些人能打能杀,还能修理锅炉!
韩烟烟想起了雷霆基地里一周收割一次的麦子和稻子。丁尧经营着一个战队,把这战队经营成了自给自足的小社会。哪怕南陵市都瘫痪了,雷霆战队都还能独立的活下去。
韩烟烟一边细细的冲洗着身体,一边想着丁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着她该怎么对付这个人。
她面对着墙仰脸让热水冲着脸的时候,听见了身后弹簧木门被推开的刺耳的吱呀声。她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箍在了怀里。韩烟烟在男人的怀里惊惧转身,看清了是丁尧那张冷峻的脸,一瞬的紧绷才放松了下来。
丁尧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把她推到墙上,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很激烈,很凶猛,这男人掠夺成性。正合韩烟烟的口味。
韩烟烟也有积累了一天的压力要释放,她伸手攀住了丁尧的脖子回应他。丁尧瘦削结实,肌块分明。两具赤果的身体在热水下贴合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坚硬或柔软。欲望随着白色的水汽蒸腾而上。
楼道里忽然响起了一声隐约的尖叫。急促、短暂,随即消失。
睡在浴房隔壁的两个的队员本来已经躺下,忽然一起翻身坐起。这些人在末世求生,已经练就了超强的警觉性。
“刚才那一声是……?”
“……是女的。”
两个人的表情忽然诡异了起来。
“这不是才刚从家里出来吗,老大这些天也没憋着啊?怎么……”
怎么搞这么大动静呢?刚才那一声痛叫……明显那女孩是遭了罪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睡觉!”
“嗯嗯,睡觉,睡觉!明天还干活呢!”
韩烟烟疼得指甲都抠进了丁尧的肉里。丁尧瞥了一眼,昏黄灯光下地面上有一丝鲜红顺着水流进下水道里消失。
“处女?”他问。
这一次人设几乎空白,任她自由发挥,韩烟烟本来还挺喜欢这样,独独没想到电子音给她准备了一具没开过封的身体。她在心里问候了电子音的祖宗十八代,声音发颤,似哭非哭的呻今:“轻点,疼……”
韩烟烟白天杀人的时候,像亮出了獠牙的小兽,虽算不上强,却有一股子狠绝劲。此时,却娇弱得仿佛一阵雨打便要凋零的花。
丁尧想起白日里她握着一柄小小的水果刀刺入那男人颈大动脉的狠厉,像那把水果刀一样刺入了韩烟烟。
韩烟烟原本想要一场势均力敌的欢爱,却错估了敌情,被全面碾压。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呜咽声,在淋浴房哗哗的水声中隐约可闻……
丁尧这个男人,对女人没有怜惜。攀上顶峰,眼前都是白光闪动的时候,韩烟烟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韩烟烟睡得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