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男人不怕冷地下了水,试图去摸鱼,但是除了弄一身的水,啥也没摸到。
看见沈明锐和杨茜过来的时候,一群人就乌泱泱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捞鱼的事情。
沈明锐人高马大又面冷寡言,即便有人围着他,也不敢太上前,只是嘴上絮絮叨叨的。
杨茜这边就不一样了,一群农村妇女前后左右地挨着她,耳边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也一声比一声尖利。
“杨茜啊,这鱼烧出来了真能吃啊?”
“杨茜啊,你啥时候会弄这些又腥又臭的玩意儿了?”
“杨茜啊,上回我们家大柱带回家的鱼汤我也尝了一口,可真香,你待会儿可要好好教教我们啊!”
“那不成,杨茜啊,你待会儿可要先教我们!”
“咋就要先教你们,凭啥,明明就应该先教我们!”
……
生产队的妇女也是有自己的小团体的,这些人说着说着,竟然还吵起来了。
杨茜皱着眉,她被围在中间,说了几句让她们别吵的话,但是也没有人理她,反而是一群人越吵越凶,竟然开始来拽她。
下一瞬间,杨茜就感觉两条胳膊被人用力往两边拉扯着,她被围在中间,就算是想要使力气,都有些困难。
“干什么!给我松手!”
乡下的妇女常年下地干活,力气大,再加上人又多,杨茜扯了几次,愣是没扯开。
杨茜就像被拔河一样,一会儿倒向这边,一会儿又歪向那边,被拽的头晕脑胀的,感觉自己都要被撕裂了。
忽地,她感觉手背上猛地一疼,像是被人狠狠挠了一把。
杨茜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手背上的血印子,眉目冷凝着:“够了!”
可惜她的声音大也比不得那些叽叽喳喳吵着的妇女。
更何况,这个时候,根本就没人拿她的话当一会儿事儿,她们只知道,谁先抢到杨茜,谁就能先学,至于杨茜会不会生气什么的,抱歉,她们没有想那么多。
杨茜快气死了,或许这件事要是换了别的人,还觉得与有荣焉,故意配和,甚至会到处显摆,但是她却没办法适应。
跟这群没素质也不讲理的人甚至连你说话都表示不听不听不听的人相处,真是要命!
她根本就就看不清眼前的是谁,气急了,就一脚踹了上去!
人群中忽地传来了一声痛呼,就听见一道尖利的女声:“谁踢我,干啥啊干啥啊!抢不过就想打架是吧!”
杨茜长出了一口气,正想说她踢的,就听见又有人叫出声,拉扯的力道好像也变小了。
杨茜有些惊讶,紧接着,那些原本围着她的人接二连三的倒到一边,杨茜就听见一声冷喝:“松开!”
她转头,就感觉拉扯她的力道全部消失,下一秒,人就被带到了沈明锐的面前。
杨茜抬头,正好撞上沈明锐低头看着她的模样。
浓眉紧皱着,他说:“你没事吧?”
杨茜诧异地看了一眼沈明锐,余光又瞥到四周围着的那些人,她特意看了一圈,这些女人都是一脸讪讪或者害怕地看着沈明锐。
还有人在嘀咕,“一个大男人,咋还和女人动手”的话。
杨茜挑眉,所以,刚才是沈明锐把那些人甩了出去!
她动了动两条胳膊,又看了一眼手背上被抓出来的血印子,皱着眉,正要说话,黄草花就从外面拨开人挤了进来。
“杨茜,你没事吧?”黄草花张嘴就问。
杨茜让黄草花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她心里面有些生气,就说:“胳膊好像不能动了,不知道是不是脱臼了,我回去看看,顺便上点药。”
沈明锐眼神一直落在杨茜的身上,就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杨茜看了沈明锐一眼,没说话。
不过在别人眼中,这就是默认了。
黄草花看着杨茜手背上的血印子,又瞧着沈明锐眉目沉凝的模样,心里面有些打鼓。
生产队的人都知道沈明锐对杨茜有多好,洗衣服烧饭带孩子,能做的都帮杨茜做了,不知道惹了多少妇女眼红。
现在看见杨茜被拽成这个模样,还受了伤,别一会儿气得不过来了。
好好的好事儿变坏事儿!
但是黄草花也说不出阻拦的话,就瞪了一眼围成一圈的女人,吼道:“干啥呢,还围着干啥,还不赶紧给我让开!”
边上围着的妇女各自讪讪,赶紧挤挤攘攘地让开一个可以供人通行的地方,然后目送着杨茜和沈明锐结伴离开了。
等到走远了,才有人小声啐了一口,“装模作样,呸,就知道勾缠男人!”
“还敢在这儿胡说八道,没完没了是是吧!”黄草花瞪着说话的那人,张嘴就开始教训:“王秋云,就你会没事找事儿是吧,你和我说说,什么叫勾缠男人,勾缠谁了,上次分肉的事儿,我还给你记着呢!你再给我多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拿你当典型好好接受教育!”
“还有你们这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黄草花指着那些妇女说:“无非就在想杨茜娇气,不就是拽了两下,也不看看你们有多少人,一个个手下没把门的,我当时在外面看着都吓的心惊肉跳,生怕杨茜被你们拽坏了,你们还敢埋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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