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知全身僵硬,对于他们的对话做不出任何反应。
路星鸣眸光闪烁,语气微顿:“不用,我站着。”说着站到了女孩身侧,给予无声的保护。
医生没有过多强求。
根管治疗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治疗手段,准备工作结束后,正式开始第一阶段。
虽说是打了麻药,可当锉针不住在牙齿钻动时,云知还是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刺疼。
她闭上眼,放在小腹的双手死死揪拧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疼痛让她的双眼分泌出了生理泪水,额心突突跳着,就连脑袋都跟着阵痛。
她看起来很难过。
额头布着汗水,泪眼朦胧,器械不住在牙腔里搅,别说是云知,路星鸣看着都痛苦。
“医生,你慢点弄,她疼。”
路星鸣心里发紧,失了冷静淡漠,不由皱起浓眉,垂下的手忍不住攥在一起。
“那休息一下。”
医生停了动作。
云知紧握的手松开,长舒口气。
路星鸣看着她这受难的样子,思绪稍沉,突然转身离开了病室。
见他走了,云知多多少少有些不安,但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一边忍受着治疗带来的疼痛,一边忐忑等待路星鸣回来。
约莫过了五分钟,路星鸣再次推开了治疗室的门。
少年微微喘着气,大步过来,把一个软绵绵的毛绒玩具塞到了云知手上。
“给。”
云知怔了下,嗓音含糊不清:“哪儿来的?”
路星鸣气息不稳:“买的,你抓着它,很快就没事了。”
这是路星鸣生平第一次去玩具店,也不会挑选款式,更不清楚她喜欢什么样子的,随便抓了一个就付了款。
路星鸣口干舌燥,却也不觉得累。
云知看着他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脖颈,眼眶一热,鼻尖开始发酸。
她忍了好一会儿才把泪意忍回去,小手死死抓着那兔子玩偶,闭上眼鼓起勇气说:“医生,你继续吧,我一点都不怕。”
不就是看个牙,有什么了不起的。
云知把兔子牢牢箍在怀里,再也没了畏惧。
医生口罩下的脸生起笑意。
现在的小孩,可都真甜。
*
治疗结束后从医院出来,云知整个人都在恍惚,一想到过些天还要经历几次这样的痛苦,云知脚下开始发虚。
路星鸣把单据收入到包里,背好,见她目光空洞,神游在外,直接把人拉在掌心,牵着她向前走。
云知的小手冰冰冷冷的,盗着冷汗。
她搂着小兔子跟在他身后,又像是喝醉了一样,由着他拉。
到了一处长椅,路星鸣把人安置在上面,随后半蹲下,把护士小姐给的冰袋贴在她肿起的脸蛋上。
云知身子一个激灵,清醒了。
“好点没?”
她小脸苍白,嘴唇发干,路星鸣望着她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再让小姑娘难过。
云知慢慢戳了戳发麻的脸,摇头。
路星鸣小心翼翼问:“现在什么感觉?”
她抽抽鼻子,嗓音抖索,慢吞吞说:“我感觉,我的牙……在生孩子。”
还、还难产了。
路星鸣眼皮子一跳,憋不住,侧开头掩笑出声。
眼看她委屈的快哭了,路星鸣立马压抑住笑意,“哪那么夸张,说的你好像生过孩子一样。”
云知不说话。
她是没生过孩子,但是村子里的大婶生过,她说和牙疼一样遭罪。
呜……
云知捂着脸。
她以后可不要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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