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路星鸣合上房门。
少年将自己高大的身体甩坐在沙发上,长腿懒搭在沙发扶手上,举着锦囊在灯光下看。
这个小锦囊看起来的确不值钱,布料是最普通的,绣线也是随处可见的,但它一针一针都缝的紧密,[平安]二字简单又苍劲,含着送礼人最真挚平凡的祝愿。
[平安喜乐]
路星鸣靠着沙发,锦囊在手上一下一下晃。
此生此世,只有人咒他英年早逝。
没人送他平安喜乐。
谁也不能保护他,谁也保护不了他。
就这小东西……
哪能让他余生幸福。
路星鸣心生自嘲,缓缓闭上眼。
昏沉中,他看见黑色的潮水将他包围,窒息将他笼罩。
缺氧感随之压迫而来,路星鸣身子一颤,猛然惊醒,对着手上的锦囊陷入沉思。
他伸手细细摩挲着锦囊的纹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云知的脸。
很乖,很白,笑起来很甜。
就像是大白兔奶糖成了精。
想到云知,路星鸣的心窝被难言的温柔填满。
小姑娘一定是从小过得就好,总是送她礼物的师父对她也一定是宠爱万千的,因为有人保护,有人疼爱,所以才活成这般单纯美好的模样,那是路星鸣永远不会拥有的东西。
因为她太过温暖可爱,他才会三番五次,控制不住去接近,去逗弄,更想摸摸她的小光头。
想到云知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路星鸣眼底浮现出一抹惋惜。
小光头自从长了头发就变得和猕猴桃一样,一点都没有光秃秃的油桃可爱。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剃光。
唉。
惋惜,遗憾。
*
一夜转瞬即逝。
没了牙疼骚扰,云知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日常晨跑完后,她换上校服前往学校。
晨曦明媚,日光处于最舒服的时候。
通往学校的小路上,学生三两相伴,交谈说笑。
正走着,云知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喂,小假发。”
少年腔调慵懒,独特的声线让云知一耳听出是路星鸣。
她看了过去。
路星鸣只穿了校服裤子,上衣是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更显他窄腰宽肩,身高腿长。
他俊朗,表情却带着生人勿进的疏远。
路星鸣双手插兜,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路施主,早上好。”云知拽扯着书包带子,仰起头和他打招呼。
她的小脸蛋上挂着笑,状态比前一天好了太多。
路星鸣低头问,“牙不疼了?”
云知心情很好,就连声音都跟着轻快不少:“不疼啦。”
路星鸣嗯了声,随后眯起眼,抿起唇,眼睛四处巡视圈后,一把拉住云知手腕,带着她来到一颗粗壮茂密的柳树后面。
云知不禁茫然。
见无人注意,路星鸣直接把她小小温热的掌心贴在了心脏处。
他轻咳,长睫不好意思的颤了颤。
云知……更茫然了。
路施主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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