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甲板上传来一声吼叫声,陆陆续续很多房间的门打开了,大家都互相问着什么声音,便往甲板上走去。

纯纯和莫忧离对看一眼,便跟着几人尾随上了甲板,上面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他们在楼梯上就听见有人喊道:“你冷静点,这样对你没好处。”

正午的太阳顶在头顶,照得大海灿茫茫一片,霍璟手上的匕首闪着森亮的冷光牢牢抵着面前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子,那男人整个身子已经探出栏杆,脸上全是惊惧!

好多人都涌了过来,甲板上一时乱哄哄,七嘴八舌的一片。

那男人趁乱抬起手想抓住霍璟的手腕,霍璟余光一闪,毫不犹豫落下匕首刺上男人的手背,顿时一道血渍溅了出来,男人低吼一声:“我操。你妈的!”

说着就想扑向霍璟,霍璟手起刀落,男人的脖子上瞬间一道凉意,动作僵住,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霍璟眼里满是狠意,苍白的脸上透着骇人的冷光:“打我的时候爽吗?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别人欠我的,一巴掌加一拳,还你两刀。”

说完头一扬对着那些船员说道:“十分钟,我要见到船长,否则让他等着给你们的大管轮收尸!”

莫忧离有些震惊:“她要干嘛啊?她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二轨!”

说着就想往人群中凑,纯纯一把拉住他:“应该是刚才在房间看见了他的制服,这小丫头心思缜密,看来她预测沉船的事十有八九了。”

“怎么说?”

纯纯皱眉道:“一个人连命都能豁出去,除非是清楚横竖都是死,我们这时候出去不合适,看看吧。”

没一会从他们身后走来一人,两人退到大桅后面。

那个中年男人身材魁梧,浑身古铜色,走到人群最前方,旁边人都退开,他盯着霍璟扬声开口道:“你想要干什么?”

霍璟在他脸上仔细辨认了一番唇角一撇:“你不是船长,转告你们邢船长,我要再见不到他,我敢保证你们都活不了。”

纯纯细长的眼中透出一道犀利的光牢牢盯着霍璟的脸,她左半边脸已经消肿,但还有些痕迹,碎发张扬的被风吹起,像逆浪而上的锦鲤,背朝大海,汹涌狂烈,竟然…让她有些熟悉。

莫忧离推了推眼镜:“她怎么认识船长的?”

这个问题纯纯没法回答,就如霍璟身上蕴藏着很多她没法回答的问题一样。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莫忧离碰了碰她:“跟着老轨走了。”

霍璟一手抓着大管轮,一手抵着刀,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挪动步子。

直到她的身影下了船舱,纯纯才收回视线对莫忧离说:“走,回房。”

霍璟跟着老轨走下船舱后进了一间房,这间房要比她们住的大,设施也相对齐全些,自始至终,霍璟的刀子没有离开大管轮的脖子分毫,直到房间的门被一个男人推开。

这中年男人右额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个子不高,没有穿制服,而是一身随意的深色休闲服,有些微胖。

他进门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下屋中的情况,大管轮坐在沙发上,霍璟站在他身后,刀抵在他脖子上,老轨按照霍璟的要求站在门边,离她较远。

他走近两步对霍璟说道:“我就是…”

“邢海德,邢船长,你好。”霍璟下巴微抬打断了他的话。

邢船长眼里的光渐渐聚焦在霍璟脸上随后“嘶”了一声:“我们见过?”

霍璟很想说我见过你遗照的,说出来怕吓死他,故而改口:“没有,我可以放了这个人,但如果你不想让船上23个船员,包括8个外籍船员和你在内一起死在这,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邢船长跑了一辈子船,也碰见过海盗之流,但没见过这么单枪匹马如此淡定的女海盗,这让他不禁蹙起眉想到一种可能性,他扫了眼老轨,发现老轨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们的神情被霍璟看了去,不禁冷笑道:“放心,船上没有什么引。爆。装置,就你们这破船,不需要引爆也撑不长。”

出海人忌讳听到这个,老轨眼睛一睖,邢船长盯着霍璟沉思了几秒对老轨点点头,霍璟随即松掉手上的刀子,一直到老轨和大管轮出了房间,她紧绷的站姿才缓了一些。

邢船长往旁边一坐盯着霍璟,她转着手中的匕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声音不大倒是说出来的话把邢船长吓了一跳。

“你今年53岁,烟城人,年轻时离过一次婚,32岁再婚,现在有个儿子,马上要考大学了,不出意外你这次回去正好能赶上你儿子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但我告诉你肯定会出意外。

我做这些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想让你绕开航线,因为我想活命。”

邢船长看着眼前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不免有些讶异:“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知道我家里的事?”

霍璟嘴边挂着一抹嘲弄,没答话,依然转着手中的匕首往邢船长对面的柜子上一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命。”

邢船长皱了皱眉,思考了十几秒沉声说:“改航线不是小事,我没有理由听你的。”

霍璟不置可否:“那就请邢船长派人检查一下减摇装置室的设备。”

邢海德盯着霍璟,她右手的匕首在手掌间缓缓转动,高高的鼻梁,秀气中透着冷漠,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浅瞳里没有一丝温度,手中的匕首像随时会掷出去的镖,无形中透着强大的压迫感。

邢海德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简单嘱咐了几句。

房间里寂静无声,霍璟低垂着眸看着手中的短匕首,矛形刀尖,刀柄入手冰凉,上面的纹路杂乱不堪,很多细小的刻纹交织着,像人手掌的纹路,这东西拿在手上沉沉的,似是老物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邢海德的手机在无声的房间中再次响起,他接起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沉了沉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此时霍璟才悠悠抬起头,静谧的瞳孔深不见底:“部分设备老化变形。”

邢海德不禁露出震惊的神色。

霍璟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海面,浩瀚无波,海天连成一线,美得像幅蓝色幕布。

她语气淡淡的说:“邢船长16岁就跟着父亲出海,一辈子应该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这大海中就像另一个世界,看似晴空万里的海面,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说是吧?”

她猛然回头凌厉的盯着邢海德,邢海德在她的逼视下心里的防线突然被击垮,他19岁正式成为一名海员,但在此之前他的确跟着他父亲有过三年的出海打鱼经验,后来他父亲因为非法捕捞进去后,这件事除了自己家人,没人知道。

顿时,他对眼前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就好像她身上蕴藏着一股强大的洞悉力,让他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