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上午的时候,莎莎联系的私家车赶到了,她赶紧拿着包招呼都没和其他人打一声就冲出竹楼上了车,然而车门刚关上,就被人再次打开,很快看见霍璟也凑了进来,把她往后坐旁边一挤,将车门关上有些强势地盯着她:“拼个车,把我送到宁市。”

等佐膺冲了把澡出来后,房间里霍璟的包已经不见了,他皱了皱眉到隔壁去找毛德亮:“夏璟呢?”

毛德亮正在收拾着行李包,抬头说道:“哦,她说有急事,和莎莎先走了。”

佐膺唇际紧抿,将手上的毛巾往背上一甩回了房。

经过这几天后莎莎已经不像刚来时那么嚣张,她缩在门边离霍璟远远的,霍璟并没有闲情去管她,回宁市的路上她始终看着窗外眉宇深锁。

她以为既然知道所有事情的结局,必然可以逆转这一切,然而现在她却细思极恐的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就例如,本该沉掉的船绕开了风暴,还是会遇上海盗,她想方设法将海盗困在底层船舱,让船员们避过一劫,以为风平浪静了,最终船还是沉了。

例如,她从来这的第一天就一直紧盯着瞿念,在山上时本该莎莎就没了命,她救了莎莎,因为她的嘱咐,毛德亮看着瞿念,却歪打正着再次把莎莎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最后瞿念没死,却疯了!

再例如,她担心俞北又一次陷入痛苦的深渊,所以特地见面让她跟老陆去海市,老陆也许因此没有机会遇见那个让俞北万劫不复的女孩,但却出了事,残忍的现实再次砸向了俞北。

霍璟感觉浑身发冷,她以为她知道所有事情的结局便能改变,可到头来却忽然发现,也许现实因为她的出现发生了偏差,可总会用另一种方式让结局变得惊人的相似!

那一瞬间,她脑中出现很多恐怖的画面,例如她接下来几年会遇见的事,遭遇的劫难,如果她强行改变了事情的走向,那么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最终,她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了那个人的话!

“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应化之道,平衡而止,一旦这种状态被打破,就会进入另一种层次的恢复。”

“人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势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

霍璟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冷意,仿佛那个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在告诉她这一切无法逆转的事实!

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能一眼看出她不属于这?她给自己喝下的东西又是什么?

那个夕阳渐落的傍晚,他知道船最终会沉,所以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霍璟的一颗心全被吊了起来,无数的猜测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大脑,让她摸不到一丁点的头绪。

她到达宁市已经是晚上了,买了最后一班飞往蓉城的飞机,到了蓉城机场后,打了车直奔市中心一个不起眼的门面房前。

夜里整条街寂静无声,她抬手敲了敲卷帘门,很快卷帘门上有人拉开了一个很小的窗子谨慎的盯着霍璟:“什么人?”

“找霍凌。”

那人关上小窗,隔了好一会才有人拉开卷帘门,是个戴着大粗金链子纹着花臂的男人,见过霍璟,立马堆着笑说:“姐这么晚过来啊?老板在底下。”

霍璟点点头走进去,是一个不大的小店,里面黑灯瞎火,穿到小店后面七拐八拐掀开帘子是一扇不起眼的门,花臂男按上指纹门开了,一阵很浓的烟味突然冒了上来,霍璟拧眉往下走,是个地下赌场,今天晚上貌似生意很好,各个桌上都围满了人。

看见花臂男带了个清纯的妹子下来,有男人晃着手上的筹码凑过来:“哟,飚哥带的姑娘就是水灵啊。”

说着手就伸到霍璟面前:“我是王老四,第一次来啊?”

霍璟停住脚步缓缓抬眸,眼里的寒意让王老四愣了一下。

飚哥赶紧推了他一把:“行了,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你敢碰霍姐一下,小心我们老板下你一只手。”

王老四听见这姑娘也姓霍,顿时蔫了一样赶忙走开了。

霍璟跟着飚哥又下了一层,推开一个包间,里面乌烟瘴气的,四个男人在打麻将,房间里还有好几个大波妹。

霍璟径直走到坐在最里面的男人面前,他翘着腿嘴上叼着烟,旁边一个凹凸有致的妹子紧挨着他,霍璟把背包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霍凌侧了她一眼将牌一推:“都出去吧。”

其他人纷纷看向霍璟,见飚哥客客气气亲自给霍璟端茶,也都很有眼力价地走了出去,霍凌旁边的大胸妹娇嗔道:“霍老板,她是谁啊?”

霍凌眼神冰冷地看了这个妹子一眼,那妹子立马站起身,不敢多言,霍璟嘴角挑着嘲弄眼神随着大胸妹看到门边。

低头喝了口茶:“真把女人当玩具了?也只有文清能治得了你。”

霍凌深不可测的眼眸投向她:“你说什么?”

霍璟浅浅地笑了笑没吱声。

她这个表弟从小性情阴郁,心思深沉,年幼丧父后被她父亲接来京都,放在身边,两人一同在大院长大,因为他是霍家唯一的男孩,从小没少挨霍奇山的鞭子,当时大院里有个姑娘叫简文青,追着他后面长大的。

霍凌越长大越叛逆,性情也越阴沉,越是对他好的人,他反而越是要狠狠地伤害,他和不同女人鬼混刺激文青,也故意把霍璟喜欢的小玩意弄坏。

霍璟当然上去就干他,从不会善罢甘休,但文青就不同了,她在京都等了霍凌一年,最后带着绝望跟随家人工作上的变迁去了蓉城上大学,听说也交了男朋友。

那时他这个表弟才失心疯的从京都移居到蓉城,八年前的霍璟以为他去蓉城是因为文青,直到八年后霍璟才知道,他一直是父亲的一颗棋子,可最终随着文青的意外生亡,霍凌亲手毁了霍家!也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想到接下来几年会发生的事,霍璟心口始终盘踞着一种窒息而压抑的疼痛。

霍凌靠在椅背上,脚往麻将桌上一翘,他细看之下,五官和霍璟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整个人比霍璟更加阴沉,难以捉摸。

他缓缓道:“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不在家好好待着,这深更半夜跑我这干嘛?”

霍璟站起身走到他对面,随意堆着麻将牌说道:“帮我查个人。”

霍凌嘴角没有温度地勾了下:“你查人要我出马?在京都还有你查不到的人?”

霍璟把麻将一个个堆得高高地说道:“嗯,这个人正规途径难查。”

“什么样的人?”霍凌抱胸问道。

“姓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