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他缓缓站起身走进旁边的观察室,有一扇落地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摆了一张床,还有一些仪器。

蒋墨苍平躺在床上,谷博士进去将他身上插满了线路又走了出来,站在观察室前的操作台上,频幕上渐渐出现了很多检测数据。

霍璟抱着胸立在一旁忽然问道:“蒋先生说灵魂找到本体就可以活过来,如果我有开启五维空间大门的方法,原则上,灵魂素粒子是可以通过磁场找到回本体的路,是吗?”

谷博士推了推眼镜:“灵魂素粒子不受空间的约束,从宗教上来说,就像轮回一样,死了以后去往另一个世界,如果真有办法打开空间与空间之间的门,按道理说是可以重生的,您就是最好的例子。”

霍璟深吸一口气看着玻璃房中躺着的蒋先生,面色越来越凝重。

谷博士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霍璟侧头看向他,他对霍璟说:“我陪着蒋先生走过这么多年,看着他一次次承受粉身碎骨的疼痛,换做常人也许一次都忍受不下来,可他这么多年只能这样硬生生的承受这些痛苦。

我以前年轻的时候,很崇拜您的这项研究成果,可我后来啊,慢慢理解您当初为什么要毁了这些成果。

人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想死都死不掉,他每次受伤却什么都做不了,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慢慢等着他体内的细胞愈合,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还不如畅畅快快一辈子。

蒋先生总说,这是他打破平衡理应受得罪。

我想,您当初定是因为蒋先生所受的折磨,才下此决定再也不将这项研究公布出去,可又有多少人能体会您当时的心境,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霍璟皱起眉,在这一刻,她突然体会到连死都死不掉,只能盼着这遥遥无期的等待,在历史的长河中日复一日,有多么孤寂和无奈。

她转过身不忍再看他,却听见谷博士说:“自从上次听您提起双链结合后,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反复试验一种方法,倘若方法可行,或许可以关掉蒋先生身体中的一种基因工程,打破他现有的平衡,这样,或许从关掉的那一刻起,他就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霍璟忽然转身看着谷博士:“你有和他提过吗?”

谷博士摇了摇头:“没有说,一来我也在试验,二来,我知道蒋先生一直在等您,如果关掉,意味着他会生老病死,如果您几十年后还没有觉醒,蒋先生就没法再等您了。”

霍璟忽然感觉手脚冰冷,一颗心不停地下沉再下沉!

她似乎已经找到了寻回佐膺的方法,可这个方法必须要杀掉蒋墨苍,如果有一天谷英的意识真正觉醒了,她该怎么面对自己,可如果不这么做,在没有佐膺的日子里,她又该怎么面对自己!

种种矛盾让她身体发寒,她忽然感觉胸口很闷,跟压着一块巨石一样,她和谷博士说下去等蒋先生,便匆匆坐了电梯回到一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晚上更。

我下周开新书,《穿成霸总的反派妻》没收藏的收藏一波哈~

第117章 chapter 11

霍璟站在那片模盘前, 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她看着这块巨大的模盘,在心里问自己, 她到底是想通过这个告诉自己什么?

忽然, 她想到了通关那天从洞口滚出的纸, 那张纸的背面好似有一个图案!

电梯门打开了, 谷博士和蒋先生走了出来,蒋墨苍来到霍璟身前对她说:“回家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 他已经重新穿上护衣,谷博士将他们送到门口,蒋先生去开车的时候,谷博士对霍璟说:“请您多多关照蒋先生的身体,他自从在船上受了伤后, 发作的时间就在不停缩短,我怕…”

谷博士没有把担忧继续说下去, 霍璟声音很轻地说:“我会的。”便向着车子走去。

回去的路上,她始终看着窗外,整个人异常沉默,一直到开回宅邸, 她才对蒋墨苍说:“吴山走前和我说过, 颠茄之所以会藏匿在京都附近,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纱兜的掩护。

蒋先生对影子这个人了解多少?”

“我所知道的不会比你多。”

“既然蒋先生认识佐膺的师父, 想必知道他师父还有一个徒弟叫吴禹,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找找这个人吗?”

蒋先生把车子停好, 说道:“我试试看。”

外面的雨停了,草坪上有些湿漉漉的,空气中飘着泥土的味道,霍璟对蒋先生说:“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

她脚步有些匆忙,没有停留片刻,蒋墨苍站在车边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深深浅浅。

霍璟回到房后,把抽屉衣橱翻了个遍,找出那天通关的纸,背面有一个图案,她这才细细看去,发现这个图案似乎有些熟悉。

她将衣橱里的箱子打开,找出从佐膺老家带回的那些谷英曾经的手稿,在一些零碎的稿纸中间发现了一张类似的图案,但是那张图案当中标注了“东南西北”各个方位。

原来,很早以前她就给自己留下了四曼结印的方法,或许她早就料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回来,回到这个地方,寻找空间之门。

这一切就好像百年间,她反反复复做了很多次。

她将所有东西收好,却并没有在蒋先生面前提起过四曼结印的事情。

每天。朝起朝落,清晨,蒋先生会陪着她晨跑,然后一同用早餐,白天两人偶尔下下棋,或者一人抱一本书晒太阳,亦或者什么都不做,晚上,她再陪蒋先生散散步。

安静地听着蒋先生说一些被历史掩埋的故事。

她喜欢蒋先生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总能让她心神安宁,有时候听着听着睡着了,蒋先生便会将她轻悄悄地抱回房。

她和蒋先生之间的相处,舒服融洽,就像认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蒋先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而蒋先生细小的反应,她也总能察觉出他是热了,冷了,还是渴了。

可似乎两人之间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也时常看着蒋先生的时候,幻想着他突然朝自己坏坏的笑着,走过来打她头,骂她有毒。

只是恍惚间,看着面前男人儒雅的神情,她才知道,自己又想起佐膺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蒋先生依然定期会发作,每每发作前总是会安排一些事情让霍璟外出,大概,他不想让霍璟看见他痛苦的样子。

后来的一天,霍璟接到了云烟的电话,她说她来京都了,但是晚上就要走,希望能见霍璟一面。

那天,霍璟带着那幅画到了和云烟约好的咖啡店,云烟很早就在那等她了,不过半年没见,云烟的变化很大。

她化了淡妆,穿着黑色紧身针织衫,本就瘦小的身体看上去更加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