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鑫冬是个挺高的年轻男生,苦追沈惠如,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主要韩鑫冬本身条件就很好,可他就是一根筋喜欢沈惠如,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喜欢。
沈惠如到底哪里不好,周琳琳竟然说瞎了眼看上沈惠如?
周琳琳凑近谈昔,跟她小声八卦:“我听来的,这个沈惠如在大学时候做过那个。”
谈昔懵了懵:“哪个?”
“就是那个。”周琳琳确定四周没人,“援.交。”
“不太可能吧,不是都说她条件很好吗?”
“条件好不算什么,有的女人骨子里就是骚,就是贱。”周琳琳提起这个就来气,谈昔也听周琳琳提起到,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就是出轨,所以分了手,九年恋爱长跑就此终结。
周琳琳讨厌这种女人,谈昔完全理解。只是谈昔觉得,这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不愿意在背后嚼舌根。
“反正昔昔,你注意点就行,别被她带坏了。”
谈昔笑了笑:“不会的,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能被人带坏?”
“你啊在我眼里,就是一清纯的小姑娘。”周琳琳又摆出大姐大的架势,平时她就很照顾谈昔,有时候其他领导会压榨她一个新人,可周琳琳就会帮她刚回去。
“没谈过恋爱吧你?”周琳琳突然问。
“我都二十四岁啦,怎么可能没谈过?”
“那你前男友是个怎样的人啊?”
谈昔托腮想了想,给了一个相对公平的评价:“在大多数人眼里,是个很完美的人。”
“在你眼里呢?”
“有一点点偏执,他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了。”
周琳琳哦了一声:“既然这样,为什么分手呀?”
午后浓稠的阳光洒进来。
谈昔眼底的那点光瞬间熄灭了,她的声音很淡:“是我不好。”
无端地,谈昔突然想起自己出租房最深处的柜子里,放了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已经很久没打开过了。
里面放着一件礼物,玻璃罩里有小小的客厅,白色的楼梯,卧室,公主床,梳妆台,打开开关,里面暖黄色微醺的灯光洒落,别墅的气息温馨恬静,是谈昔最喜欢欧式风格,往外走是一条铺满树叶的小路,后面是座花园,种满了她喜欢的紫罗兰。
春风吹过,花香馥郁。
这是霍祈亲手做的,里面的电路也是他亲手连接的。谁能想到,这种别墅模型在如今各大网站以及路边摊都有卖,是哄女朋友的绝佳礼物。可是霍祈送她的时候,世间独一份。
是年关,窗户上结着霜花,空气中也蒸腾着飘渺的白气。英俊的少年穿着白衬衫,看向她的目光那样认真:“昔昔,如果你相信我,我给你一个家。”
可那时,她已经跟他谈了分手。
对于这段感情,谈昔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她没什么可对不起他的。
可内心若真的坦荡无愧,又为何来外地工作的她仍然要把这件小小的礼物带在身边呢?
*
张爱国醒了。
等了好些天,张爱国终于醒了,而郑华也平安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她身体虚弱,家里人那边都在关注这条新降生的小生命。
只有张爱国的亲哥在这边陪伴着。
郑华在进产房之前还给谈昔打了电话,拜托她一定要帮助她们多拿到赔偿款,如今张爱国伤势没好,家里又添了新生命,他也一时半会没法工作,家里用钱的地方会更多。
“现在我们就等鉴定结果出来,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怀孕的人都容易多想,经过谈昔的再三保证,郑华才放下心,被人推进了产房。
张爱国醒来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谈昔又去医院见他。
张爱国就没他妻子那么好说话了。
“谈律师,我这鉴定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交过去一周了,三周内肯定能出来的,不过依照我的经验,大概下周就能出来了,您不用着急的。”
张爱国哦了一声:“我这判决书写的是同等责任,意思是我跟司机责任一人一半喽?当时是我横穿马路,我倒下的时候就以为我得全部自费了,这昏迷的时候还梦见关于医药费的事情了。”
“其实这里的同等责任不是您所理解的一人一半,是除开交强险以外分担责任,这里头的计算公式比较复杂,总之等鉴定结果出来,评了伤残,杂七杂八能拿到不少钱。”
谈昔本来想解释一堆法律术语,可发现张爱国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显然没有认真听,而张爱国关注的无非就是能拿到多少赔偿。
“谈律师,我们家可没钱啊,一直以来家里就我一个人赚钱养家,我还是农村户口,到这边打工。”张爱国叹了口气,“得赶紧拿到赔偿款,我们这日子可坚持不下去了。”
给张爱国换药的小护士表情不善,小护士很年轻,从刚才郑华给他打电话说生了个女宝宝,看到张爱国脸上半分喜悦都没有,心里那股正气就燃起来了。
换药的时候,张爱国哎呦哎呦,小护士下手就没轻过。
谈昔抿住嘴也笑了一下。
小护士说:“您找的ae律所就放心吧,他们做事情很让人放心的。”
张爱国诧异地说了句:“真的吗?”
小护士说:“就我接触到的咱们临水市的律所,还没真发现哪家比ae更负责任,我跟我自己家亲戚也推荐ae。”
“可是不管哪个律所都有官司打不赢的情况啊,ae成立了也没几年,经验够丰富吗?”张爱国上下打量着谈昔,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怎么就能保证我这个案子不会出一点差错,那打不赢官司咋办,法院也不是律所开的。”
这话就让谈昔有点无语了。
委托合同是郑华签署的,郑华肯信任他们,张爱国不信任郑华的眼光,就应该找郑华去说,在谈昔面前说这些特别没有礼貌。
“其实任何一个律师都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只是我们尽力去做了。还有就是您这个案子真的很简单,只涉及到伤残鉴定,因为您伤势比较重,所以是一定可以评一个高一点的级别,这样可以拿到更多赔偿款。”
谈昔耐心说:“所以是不存在您说的打不赢的情况的。”
张爱国似乎不信任,撇了撇嘴:“谈律师,你是你吃饭的手艺,当然这么说了。说实话吧,可你看上去就跟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一样,你有二十岁了吗?我都怀疑你们律所是不是没人了,怎么派了个这么小的。”
谈昔来ae两个月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也接触了十几个,还真没人质疑过她的年龄问题,能通过笔试面试进入律所,那必定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大家都这么想,可张爱国反其道而行。
小护士看不惯了,还没等谈昔反驳,心直口快道:“人家也是通过了司法考试的,咱都是外行人,人家帮咱打官司,还是相信谈律师的业务能力吧。”
“什么叫帮咱打官司?”张爱国拿鼻孔看人,不屑道,“我老婆也是付了诉讼费的好吧。”
“谈律师,你这年龄到底多大啊?我咋看着你跟个高中生似的,我这官司你能行吗?”张爱国歪着头说。
谈昔突然特别想笑。张爱国是外行人可能真不知道,他这个官司真的很好办,甚至不找律师都没关系。
“您等着看好了……”纵然心里无语,但谈昔脸上仍然微笑着,现在哪一行不是服务业啊,一旦态度出点问题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投诉,她一个律界菜鸟,还是不要惹事好了。
“3042,说话放尊重点。”霍祈带着几名医生查房来了。
主治医师,主任医师,住院医师,还有实习医生都过来了.
浩浩荡荡一排人,倒是很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