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这个前身似乎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忌关系,李袖春就忍不住耳朵泛红。
啧,以前的九皇女真是艳福不浅。这种人间绝色,要是换做她……好吧,换做她也不敢泡啊!比自己还漂亮还要有女人味什么的,李袖春只想静静。
不过凤君倒是说话算话,说要晚上过来,还真的过来了。这么一想,也许凤君对自己女儿特别偏宠?也是啊,李袖春内心抓狂,都特殊关系了肯定对待上会不同些。
李袖春面无表情的把一系列内心活动掩盖在心里,实际上一本正经地拒绝道:“毓公子怎么有资格穿父后您的衣物。”
狐狸眼微微瞪大,随即掩唇轻笑:“这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缘春,你去随意找个适合毓公子穿的衣物来。”像是真的被李袖春的话给取悦到了,他眉眼里笑意如春。
其实,李袖春她只是单纯觉得骚包的红色,只有凤君穿着才好看。而且真奇怪,这凤君身边随行的小婢女居然名字也带着‘春’。
恨春,缘春,这两个名字让她微妙的有了些猜想,但又不是很确定是否与原身九皇女有关。
后来才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是说对了,一个公子怎么也不可能越级穿上凤君的衣物。只是不知道明明精通后宫规矩的凤君,为什么这时候犯了糊涂,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疏忽?
后来凤君等太医来了,才回了自己宫殿。走前不忘轻轻把视线放在了太医的头上,徐太医顿时精神了,觉得自己的老身板都直了,也不想困觉了。
咳咳,她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被一个后宫的男子威胁,而且还怕的不行。
待凤君走后,徐太医装模作样的又开了几张药方,只是这药方退热是真,根治却是假。她摸不清凤君是要这毓公子死,还是要他活,只能治一半留一半。
倒是可怜了,刚丧母就又要被卷入宫闱中不知底细的斗争里。
徐太医叹口气,摸了摸官帽,终是吩咐完也走了。太医是不被允许长留在宫廷里的,她还要赶回去为女皇研药呢。
李袖春当然不知道药方里缺少什么,她只知道让恨春去抓药煮药,自己多看护一下,也算是对毓公子的补偿。
不知是不是李袖春照顾得当,还是药来的及时,半个时辰左右,在李袖春忍不住昏昏欲睡时,毓公子动了动。
李袖春立刻低头看去,与他无神的眼睛对视了一下:“你醒了?”
然后看那人瞬息万变的神色,最后惊恐的瞪大眼,手无力地放在喉咙上。她了然,小声安慰道:“太医说,恐怕一时半会儿你不能说话,伤到喉咙了。”
“你也别害怕,能治好。”根据以前看古装戏的经验,她觉得皇宫里上吊自杀的肯定很多,太医不应该连个人都救不回来。
毓公子应该是听懂了,他先是瞪了眼李袖春,然后就偏过头不看她了。
可以的,看他这么精神,肯定是死不了了。李袖春嘀咕了一句,但也没立刻就转身走人,耐心十足的问他口还渴不渴,告诉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她换的,而是凤君身边的缘春给他换的。还有以后可能不能着凉,会复发咳嗽。
她说了多久,那人就无视了她多久。李袖春也不在意,替他顺手换了下盖在额头上的毛巾,在他扭头过来时,笑着说:“饿了的话就挥挥手,我让恨春守着你。”
“……”毓柳终是正眼看了看她。
李袖春无奈摇头,她总觉得毓公子要是能说话,恐怕又是让自己滚。她好像还从没跟他和平共处过,也是,杀母仇人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恩,你要是想上厕所就点头,想喝水就摇头。”其余的应该没什么了,她把恨春叫过来,同样吩咐了一遍,才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
“不知不觉天都亮了啊!”旭日东升,阳光在李袖春秀气的侧脸镀了一层金,柔和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被世人所嘲讽的纨绔子弟。她回头,看了眼盯着自己的毓公子,斟酌语句道:“你瞧,太阳这么美。”
“然而你却要放弃每天看它的机会。”眨了眨眼,她继续道:“真不知你是傻还是聪明?刺杀一次没用,就两次啊。实在不行,就投毒啊。恩,还可以派人暗杀,或者买通奴婢。”
李袖春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杀死自己的一百种方法。
“我要是你,就算自杀也要来个同归于尽。”说完,她握住毓公子的手,不顾他的挣扎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想杀了我就这么简单,懂了?可需要我再手把手教你一遍。”她说完,故意嘲讽般挑起了眼角,刺激的毓柳狠狠皱起了眉头,才松开他的手。
毓柳握紧了自己的手,偏头看着李袖春大大咧咧邋遢着出了门,换过来的是恨春一口一口苦涩送入口中的药水。
然而与他在梦里挣扎时感受到的不同,没有之前温柔,甚至还频繁呛到他。
恨春连忙停下喂药的动作,等他咳嗽声小了,才继续喂。
暗中小声疑惑道:“奇怪,九皇女喂药时怎么那么顺利?”
但是毓柳还是听见了。
他垂下眼帘,眼睛里神色变幻。一个九皇女,间接杀母仇人,却被她照顾被她救了,他心里也不知在波动什么。
一定是那番话太蛊惑人心了,他居然有一瞬间觉得——九皇女,似乎没有那么让人杀之后快。
李袖春回到自己房间里,倒是两脚一蹬,躺平了立刻就入睡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潜移默化中,让很多事离以前的轨道越来越远。
第11春日暮里春狩始
自那日毓柳高热过去之后,他便失去了以前清脆的声音,因为没法立刻开口说话,李袖春便把他接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院子,以免被奴仆欺负。
对外来讲,即使发生了这么多糟心事,毓公子还是要嫁给九皇女的准皇夫。
春日偶尔天气发凉,毓柳喜欢坐在院子外的小溪旁看池中的鲤鱼。他自那晚后就受不得凉,时常咳嗽不止,不管身边的奴婢怎么说也不听。
后来被李袖春发现了,找凤君把毓家以前伺候他的小侍请了进宫,专门照顾他。毓柳自虐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只不过那个叫清水的小侍每次看到李袖春,总是替主子愤愤不平,一脸怨恨。
李袖春背了个黑锅,自认理亏,也不会去故意恶心他们。但是在同一所宫殿,不同的院子,总会遇到,无法避开。
这日正好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李袖春起了个早,撩起袍子坐在园中椅子上捧起一本书,准备打发一下时间。
要知道穿越前她就算读大学也没起这么早来读书过,古代生活十分无趣,除了读书看美景,也没什么可做的。她爷爷要是知道她这么努力,估计都得笑弯了腰去。
内心感慨,她边敲桌子边喃喃念着这里写着的诗词。鬼知道从以前九皇女那一堆小黄书里找到一本正经书,她经历了什么。
恨春没在身边伺候,李袖春让她留着茶水就下去了。
就在李袖春沉浸于古代文化博大精深里时,靠着的墙头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袖春警醒地抬头,没想眼前一黑,一只浑身毛茸茸的东西落在她头顶上,疼得她眼冒金星,呲牙大叫:“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