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主夫果然气得不行,挥手砸了一个花瓶去,“该死的小贱人,他手脚不干净还想拉着我垫背,想得美!”
金算盘狐狸眼一转,俯身道:“主子,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只要李袖春不抓着这事不放,秦家那边倒是好糊弄。您认为呢?”
金家正夫冷哼:“可你不是说那李袖春油盐不进,不好对付吗?”
“不好对付是建立于她没有把柄之上的。”金算盘让下人来收拾花瓶,自己继续道:“可只要是人,怎么会没有弱点把柄?我观那李袖春,最大的弱点便是她新娶的夫郎。主子不如从此入手……想办法,让李袖春自顾不及,无暇管闲事?”
“哦?一个女子的弱点竟是个男子?”语带嘲笑,金家正夫侧头看着底下的金算盘,“可是那男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金算盘砸吧嘴:“其他的我是没看出来有何不同,倒是那容貌,称得上万里挑一。
”
金家正夫从上面走下来,抱住金算盘的臂膀笑着说:“看你这幅模样,是已有了打算?”
勾起他的下巴,金算盘阴狠的眯起了与花顾白相似的狐狸眼。
“有道是:□□满园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
她说完,金家正夫就扑入她怀里推了她一把,嗔道:“原来又是想自己爽,你个老色|胚。”
这管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好|色了。但是,他也就是喜欢她这点。
人么,哪能没点欲望。他满足她的恶劣需求,她便为他铺路,各取所需罢了。
“把事办利落点,可别让我妻主发现了。”金家正夫轻笑,“最好是这次把那小贱蹄子也解决了,免得他总给我下绊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二更
第87棋林窥看一千河
有一些事, 一旦开始, 就很难结束。譬如说害了秦叔胎儿的秦家侧夫,此时已不能收手。又譬如说,一直隐瞒了阴暗过去的花顾白, 想坦诚时都忘了该怎么开口。
他注视着手中的茶盏, 顺着烛光轻而易举找到了李袖春常用的位置。
妻主似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尽数接受。如果……她知道了, 他对她下安神剂的事,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还有……娘亲的出现,也让花顾白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那人与幼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只是面上皱纹多了些罢了。好在他长大后容貌长开了许多,与小时的着装也是天差地别, 那人也没认出他来。
可隐瞒一时, 能隐瞒一世么?万一被那人认出, 同妻主一说,他肮脏的过去便瞒不住了。
他也担心妻主与娘亲接触受到伤害, 妻主实在是太单纯善良了, 对人也没有防备之心, 他该怎么提醒妻主远离那人呢。
心绪再复杂, 当李袖春从背后拥着他时, 花顾白还是顺着她的味道,静静靠在了她怀中掩藏住了真实的情绪。
“在想什么?眉头都要皱成一座山了。”李袖春将他抱起,坐在椅子上,和他一起看他手中的茶盏。
她最近为了不让顾白为难, 方便自家夫郎做下药的小动作,在晚间都是自行散步一会儿,才回屋。本来今晚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可是顾白的神情实在太让人在意了。
难道说他终于打算停下小动作,与自己坦诚相待了吗?
怀中的男子轻嗯一声,缓缓道:“我是在担心,妻主会不会因为秦叔,惹上金家。”
金家虽没毓家表姐那么有钱,但是在小镇上还是做了许多生意的。很多人都与他家有牵扯,难保金家逼急了会利用这些关系,做些什么事来。
李袖春期待的眼眸暗了下来,轻叹一口气把头放在对方的头上,不让他看到自己失望的样子。
他不愿意说的事,她可以直接问。但是比起去问,她怎么也想等着他主动坦诚。
李袖春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固执,可能是现代人的观点,总觉得夫妻之间有了隔阂时,单凭一人去揣摩是永远不会解决问题的,只有两人一起沟通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安神剂的成分她也背着众人偷偷去查了,结果是让她哭笑不得。自家夫郎对自己下药的药方原来是她批注在医书上的,也怪不得会有那么严重的后遗症了。
她写的批注多数是结合现代的西药配上从女郎中那里学来的中药相结合,没有过实验,当然会有漏洞。
不知是该感叹顾白对她医术的信任,还是该无奈自己写下的批注让自己自讨苦吃。
“我是不想牵扯到金家的,只要让秦家侧夫对自己恶意害人的行为供认不讳就好。但是难免金家的人会误会,不然这样吧……”李袖春拿起一物,摊开顾白的手掌,交予了他。“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这令牌就给你保管。”
这令牌不是操纵十人队的么。
花顾白微愣片刻,明白了妻主的意思……这根本不是让他保管,而是把她的保护符交给了他。
“不要,这东西还是妻主收着吧。我呆在院子里又不出去,用不到的。”花顾白说罢,就要把东西塞回她手里。
李袖春却合拢手心,不让他得逞。弯下眉眼,嘻嘻一笑:“顾白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给我也是不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而且我身边有冯封和萧雅,怎么想也是给你最妥当。”
“还有谁说你不出门了,马上就要新年了,恨春可是要带你出去置办东西呢。”李袖春抱起他放到床上,替他散开发髻,“这是你嫁给我第一个新年,我想好好庆祝。”
新年……花顾白这才记起半月后该是什么日子。他心里一暖,感受着后面的女子温柔帮他梳理头发的动作,下定决心要管好这个家,让她享受新年的乐趣。
“妻主不同我一起出门?”花顾白披散着头发,嘴角微翘,摆明了在撒娇。
与他的目光胶着,李袖春知道他已不再想把那令牌还回来,便放下了心:“夫郎在哪,我就在哪,可好?”
李袖春打趣完,放下梳子,走到开始他坐的地方,拿起他忘在桌子上的茶盏,从旁边的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水来,送到嘴边。
花顾白仰起头看到这一幕,惊声道:“妻主……!”
李袖春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回头:“怎么了?难道这茶不是留给我的?”
眼看她已喝下一半安神剂,花顾白眼角微垂,有些泄气,看来今夜也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不……只是那茶凉了,我可以下去……给妻主重新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