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本王当然要了!”霍东拿着几张纸高高兴兴地走出了楚家大宅,他本来是替皇上和楚寒希来谈条件的,这次他要替楚寒希进宫和皇上好好讲讲条件,怎么说楚寒希也是他封地内的人,以后说不定还要进他烈北王府,不为自家人谋福利可不是他的风格。
几乎是霍东前脚刚走,后脚程昱领着程忠就进了楚家大门,而且言明要单独找楚寒希谈谈。
“程公子,你有什么话要找我谈?”眼看医馆开门的时间就要到了,事实上因大雪严寒,医馆并没有关门,早有病人在医馆内候着。
“楚姐姐你叫我程昱就可以,是我爹让我来的!”程昱一开口,程忠一张脸就黑了下来,就知道这事让少爷跟着不是个好主意。
“你爹?”楚寒希更疑惑了,她根本就不认识镇南大将军程术,他让程昱来找自己做什么?难道是找自己看病的?
“对呀,我爹说了,让我给你十万两银子买几张药方,你要是嫌少,让我再加到十五万两,我爹真是太麻烦了,我这次带了二十万两,楚姐姐你要是喜欢都拿去吧!”程昱把二十万两的银票一下放在楚寒希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楚寒希,这小姐姐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程忠的嘴角扯动了好几下,这个败家少爷二十万两银子是那么花的吗?条件还没开始好好谈,先把自己底牌筹码给别人亮出来,这下子还怎么拿捏住楚寒希,失策,失策呀!
“药方,什么药方?”楚寒希并没有多看那些银票一眼,她与人诊病的确是诊金要的少,还会免费送药方,但不是她知道的所有药方都会送人的,有些药方别说是二十万两,就是二百万两她也不会告诉别人。
“程忠,爹说的是什么药方?”程昱一脸天真无邪地转向早就成苦瓜脸的程忠问道,程忠马上换了一副正经又谨慎的面孔,看向楚寒希的目光也加入了算计和打量。
“楚姑娘,我家少爷是个直性子,小孩子脾气,你莫要当真也不要见怪!”程忠试图挽回一些程昱造成的“损失”,带着他特有的笑容说道,“我家大将军听说姑娘医术高明,想起军中将士不免心生怜悯,希望姑娘能出手给这些将士做一些治疗冻伤方面的药膏,这是诊金和买药钱,还望姑娘仁心相助,我家大将军定不会忘了姑娘这份仁义之心。”
“程大将军对将士的一片爱护之心值得寒希敬佩,看来大将军与当今圣上想到一起去了,刚才烈北王府的霍王爷已经来过了,药方我也献给了圣上,这银子大将军府可以省了,大周朝所有的将士都是皇上的子民,相信皇上不会少了任何一位忠君爱国之士的,你们回家等消息就好了。”楚寒希拒绝了程忠的提议,她岂不知程术此举的用意,想着先皇帝一步收拢军心,自己又怎么会做这块垫脚石。
程忠听楚寒希这样说,脸上神色变了两变,他还以为楚寒希只是个乡下来的农家医女,能够很好地哄骗住,没想到这么大的鱼饵她都不咬住,和镇南大将军府作对可没有什么好处。
“楚姑娘,就算是皇上已经拿到了药方,我家大将军也想给皇上分忧。我早就听说姑娘是个医德仁心之人,在译州时就曾大方地赠人药方,此种恩德必会惠及天下百姓,如今军中将士急需冻伤之药,还望姑娘能广济天下。”程忠表面将楚寒希夸赞一番,但已经暗含威压之势,这药方皇帝拿出来和程术拿出来,在军中的影响可是不一样的。
“我不过是一名小小医者,自问还没有能力做到广济天下,不过我相信这天下明君忠臣是一家,他们爱护国民之心定是一样的,所以这药方我给了皇上不就相当于给了程大将军,你们又何必再拿银子买药方,这些银子倒不如给前方将士买些军需粮草送去,也全了大将军一片对边疆兵士的爱护之心。”楚寒希根本就不上程忠的当,任他说的天花乱坠,这药方自己是不会给程家的。
程忠没想到楚寒希一再拒绝她,二十万两她都不放在眼里,皇帝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看来自己这次要无功而返了。
“说的没错,既然程大将军如此爱护边疆战士,本王就替他们谢谢大将军慷慨解囊了,续风,把银子收起来送进宫里,就说程大将军不忍寒冬边疆战士受苦,特意送来二十万两银子为将士们购买粮草军衣。”霍维突然走了进来,然后还没等程忠和程昱反应过来,续风已经把二十万银子揣进了怀里,然后又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程忠气的胡子都要立起来了,程昱也愤愤不平地看着霍维说道:“你这是明抢,我什么时候说给边疆将士了,我那是要给楚姐姐的!”
“怎么,刚才都是程忠你在胡说八道,那二十万两不是来替兵士买药的?”霍维坐在了楚寒希身侧,对程忠说的话带着冷意,甚或还有威胁夹杂其中,至于程昱,他根本没把一个单纯过头的熊孩子放在眼里,尤其这熊孩子还想拐走他的人。
程忠也不知道霍维在外边听到多少,此时也不能否认,但想着二十万两什么都没干就被霍维的人抢走了,他又心有不甘,回去肯定会挨骂的。
“小王爷,不管这二十万两我们大将军府是来做什么的,我想都应该有大将军来做主,就算要献给皇上给边疆兵士购买军需之物,那也应该是我们大将军亲自进宫交给皇上,而不是由小王爷你代劳。”程忠不能让这二十万两打了水漂,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应该由程术决定它们的作用。
“我替你家大将军代劳这件事情,你们不用太过感谢,大家都是臣子同僚,互帮互助这件事情是应该的!”霍维说起这些话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故意瞅了程忠一眼。
程忠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因为霍维刚刚说的这句话,正是程术当初截了霍家军的粮草对霍东和霍维父子说过的话,当初的几车粮草用二十万两来补偿,怎么看都是他们程家吃亏了,可他又不能反驳。
“我可不管什么互帮互助,银子是我要给楚姐姐,你快让人给我拿回来!”程昱气呼呼地瞪着霍维说道。
“程公子,无功不受禄,事情我也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医馆很忙,你们慢坐!”楚寒希没有时间在这里和程昱他们磨嘴皮子,她这个大夫上班的时间可到了。
一到医馆,楚寒希就立即进入工作状态,外边的一切都再和她无关。
“大夫,救救我,救救我!”正坐诊的时候,外边有四个青衣小厮抬了一个年轻公子冲了进来,随后温泽和薛礼也跟了进来。
“楚姑娘,你快给我朋友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温泽进了医馆就让楚寒希给喊叫的年轻公子治病。
楚寒希见这位年轻公子疼的满头大汗,嘴巴都咬的出了血,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捂着肚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有没有吃什么特别过凉过硬的东西?”楚寒希让人把年轻公子抬到一边的床上,然后在他腹部按压,边按边问,“这里疼吗?这里呢?”
“哎呦,疼,疼死我了,我受不了啦,快把我打晕吧!”年轻公子痛苦地哀嚎着,希望有人把他打晕而不用忍受这么大的疼痛。
“我们去韵秀阁听曲儿,喝着酒没一会儿他就这样了,见他疼的厉害,就把人直接送你这里了,他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或者是那酒有问题,可我们其他人都没事!”温泽见人那么痛苦,也不禁着急起来,这可是他玩得最好的兄弟。
这位年轻公子叫孔之祥,是京城孔大学士府的三公子,也是善庐书院山长的本家侄子,译州大才子孔远诚的同宗堂弟,不过这位孔三公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整日里就爱和温泽、薛礼等人厮混在一起,也是青楼妓馆的常客。
“他这是急腹症,现在很严重,必须要立刻动手术才可以,否则光是疼都能把他疼死!”手术倒是不复杂,现在有沉香在一旁协助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完成,“把人送进最东边的那间房子,我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到!”
“手术?什么是手术?”薛礼还以为楚寒希会给孔之祥针灸或者吃汤药,但她却说出了一个他所不了解的“新词”。
“就是用刀在他腹部划开口子,把他烂掉的东西割掉,然后再缝合好,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楚寒希简短地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她得去准备手术刀、麻药和用来消毒的灵泉水。
“不行,这绝对不行!”一个贵妇人走了进来,看着楚寒希阻止道,她是孔之祥的母亲孔大学士府的主母方氏。